“公公慢走。”苏瑾芸微微一福,目送着福公公等人的身影走远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回身筹办前去灵堂。

目睹着欧阳墨既不叩首谢恩也不接圣旨,福公公的神采不由得往下一沉,不悦的微蹙起了眉头。为免欧阳墨被冠上冲犯圣威的罪名,苏瑾芸只得上前代为领旨,低声解释道:“福公公辛苦了,婆母归天对我家相公的打击太大,怠慢之处还请福公公包涵!”

本来苏瑾芸的话只是随口说说罢了,却没想到,当她重返灵堂时,竟然听到战王慕容戈来了!

偌大的欧阳府内一片缟素,灵堂前更是跪满了人,哭泣声此起彼伏。

欧阳夫人这一去,欧阳家的职位自但是言就今非昔比了,她必须防备于已然――毕竟另有一堆仇敌虎视眈眈等着她跟欧阳墨出错,想借机撤除他们呢!

见他目露疑虑不敢接银票,苏瑾芸淡然一笑,释疑道:“公公就收下吧,我家相公才方才被陛下汲引为翰林修撰,在这都城当中小小六品官实在不敷挂齿……公公却不一样,乃是陛下跟前的人儿,臣妇还希冀公公今后能在陛上面前为我家相公多多美言几句呢,这点谨慎意算甚么,公公固然收下便是!”

“奉天承运,天子诏曰……查徐氏操行贤淑,忠君爱国,堪为南楚妇人之典范,特追封为三品诰命夫人,其子欧阳墨德爱礼智,才兼高雅,本日起任翰林院修撰,钦此谢恩!”福公公一念完圣旨内容,灵堂表里的人俱都沸腾了。唯有当事人欧阳墨一脸冷酷,仿佛对这个从天而降的恩情不甚欢乐。

“都平身吧!本王是来给欧阳夫人上柱香的。”慕容戈虚抬了一下右手,冷声开口道,视野却悄无声气地瞥向了跪在欧阳墨身侧的苏瑾芸。本日的她一身孝服素面朝天,但是却比第一次见她时更显女儿家的娇柔姿势,特别是她现在这副垂眸不语的模样,莫名的叫贰心跳加快!

一袭深紫色锦袍将慕容戈的健硕身材展露无遗,通身杀伐之气配上他那张冷峻傲然的脸,生生将四周的人震慑得纷繁后退了一步,而后齐齐跪下施礼:“拜见战王千岁!”

山雨欲来风满楼,按照从楼嫣然那儿得来的动静,欧阳夫人一死,也就意味着老天子已经光阴无多,这京中的太常日子恐怕已经到头了啊!

早就混成人精了的福公公如何不晓得她内心想的是甚么,甩了甩手上的拂尘,慢悠悠的端起茶水抿了一小口,这才开口道:“欧阳少夫人多虑了,陛下对欧阳家眷顾着呢,就算主子想说欧阳修撰的好话,也没阿谁胆量啊!”

一听他这话,苏瑾芸先是一怔,随即淡笑了一下,回道:“既然公公是个明白人,那臣妇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臣妇筹办了一点谨慎意,本日之事,还请公公莫要放在心上。”

“哼!”福公公冷瞥了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欧阳墨一眼,见他眼神涣散目不聚焦,下巴上长满了青玄色的胡渣,身上的衣衫更是皱成了一团一团的褶皱,那里另有半点畴前的俊朗超脱!见状福公公这才压下了心头的不爽,点了点头,对付的安抚了一声:“逝者已矣,还请欧阳修撰节哀顺变!”

不过贰心动归心动,倒是不敢立即接下苏瑾芸这一沓银票,捏着嗓子冒充推让道:“少夫人真是太客气了,咱家无功不受禄啊!”

“圣旨到!――”跟着一声尖细的唱报声响起,三道身穿青色寺人服的身影便呈现在了灵堂门口。

“我没事,连陛下都派人来了,只怕还会有很多朱紫前来记念,我若缺席的话,你让他们如何看我,如何看你家少爷?”苏瑾芸摇了点头,现在可不是她歇息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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