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如有若无地望着昭阳的小腹。
“本日倒是有一个好动静。”苏远之轻声道,固然说是好动静,声音中却也并未见有多少高兴,顿了顿,却又弥补着道:“不过也算不得甚么好动静的。”
许是因着新进了很多秀女的原因,御花圃中倒是非常热烈。同皇后走在御花圃中,也不时地有人过来存候,昭阳瞧了瞧,大多是些陌生面孔,年青貌美,像是凌晨还沾着露水的花儿。
顿了顿,才又道:“陛下命人已经鞠问过了那孟婕妤,孟婕妤先也是咬死不承认,只是厥后用了刑,便也招认不讳。将如何搭上稳婆,如何打通,要稳婆用甚么体例害齐嫔都一一招认了出来,证词倒是与稳婆所招认的没有甚么出入。”
皇后笑了起来:“那你觉着,幕后主使之人,会是谁?德妃?”
皇后闻言就笑了起来:“有了身孕以后,就是如许,爱多想。常日里多走动走动,涣散步,好生安息就好。”
“静宜?”昭阳眼中闪过一道亮色:“仓央继位,静宜皇妹但是王后?”
“何况,孟婕妤还是一个不如何受宠的嫔妃。”昭阳咬了咬唇:“若说她打通了稳婆,稳婆是齐嫔一早就确认过的,算是信得过的,孟婕妤如何能够等闲打通?”
苏远之听着昭阳略带几分惊奇的声音,忍不住笑了起来:“刚出世的孩子都是阿谁模样的,再过几个月你就晓得了。”
“不过,另有一个动静与此事有关,你却一定能够笑得出来了。”苏远之又道。
这话先前在宫中的时候母后也说过,只是不知为何,听苏远之这么一说,总觉着模糊透着几分含混。
皇后笑了起来:“是啊,德妃比来但是循分极了。每日里除了来未央宫存候,就是去佛堂当中祈福,自顾尚且不暇呢。”
苏远之倒果然已经回了,正在看书,见昭阳出去就放下了手中的书,笑着道:“我还觉得你得在宫顶用了晚膳才返来呢?齐嫔那边,统统可还顺利?”
“甚么好动静?”昭阳心中迷惑。
皇后瞥了昭阳一眼:“你思疑有人暗中教唆?”
齐嫔悄悄点头,眼中带着几分无法:“我此前也只当她是见我得宠,心生妒忌罢了。且她除了常日里弯酸那么两句,也并未真正害过我,便也没有放在心上。哪晓得,她竟会对我腹中孩子动手。我千防万防,也未曾防备过她。”
齐嫔点了点头,轻叹了口气,并未多言。
这她一早就晓得了,的确也算不得甚么好动静。
昭阳想了想,终是点了点头:“孟婕妤倒的确是有害齐嫔的动机的,我此前也见过她与别的的人就在未央宫外欺负齐嫔。只是,齐嫔生孩子之事,不管是齐嫔还是我,都早早地安插了很多,便是为了防备有人从中脱手脚。虽说孟婕妤同齐嫔同住一个宫殿当中,但是想要脱手脚倒是不易的。”
苏远之点了点头,笑了起来:“是啊,看来你那位皇妹,在北燕国倒是过得不错,你也该放心了。”
甚么好动静,又不算甚么好动静的?
言罢,就跟在皇后身后一同出了安宣殿。
昭阳连连点头,当初让静宜代替她嫁到北燕的时候,她心中是担忧的,现在听闻这个动静,天然欢乐,这的确算得上是好动静的。
到了未央宫,皇后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宫人赶紧奉上了茶点。
昭阳瞪了苏远之一眼,在苏远之的身边坐了下来。
人证物证俱全,孟婕妤也已经招认不讳,如此看来,的确是足以科罪了。
昭阳按捺下心中思疑,笑了笑道:“大略是比来产生了太多的事情,我现在遇着事情总爱多想,疑神疑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