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君有奇才我不贫[第1页/共2页]

弓司长只轻笑,似经一夜东风的秀木草青,承温暖而芬腴,他用心忽了冬青,只向着顾昭和问:“鄙人名姓,可在公主内心留了影?”

冬青细思了几番,这才开口:“公主言意,是在说此人瞧着无定性,内里却波澜不惊,止水似的平静?”见着顾昭和唇边有薄笑,琼枝霜花似的易消,她恍然明悟:“难怪,奴婢正惊呢,这男人瞧着也风骚韵致,行动倒是放浪形骸得很。”

顾昭和笑点头,却听的陈暮成咳喘连连,他新伤未愈,另有血丝往外沁,一有大动静,那伤更不能结痂凝口,潺潺地溢着血,沁透了白布条,又沁湿了外袍,瞧着触目惊心得很。

弓司长也不辩白,仰天长笑,竟自去了,是风露浩然,江山影转的萧洒景,是杨柳风柔,海棠月淡,单独倚阑时的清闲安闲。

冬青气不敷,来去都快,也要垂首回了礼,却听得弓司长又道:

倒是稳了稳气味,道:“又让公主惊神了,楼上房间扫洒了洁净,公主且去避避,也早些安息。”

顾昭和谨慎惯了,暖和笑也是透着疏淡的:“公子言行分歧平常,换了谁也暂忘不得。”

男人连磕带喘声让冬青惊了神,忙跪下道:“奴婢失策,眼拙将三皇子疏漏了。”玉容也跟着跪下,如是道。

陈暮成不假思考:“司长与我,有拯救的恩典,暮成不时叨念,不敢忘的。”他黑眸昏黄,似在思忆过往:“何况他有真才实学,不与那些惑上奉迎的奸佞同污,您今后与他相处,自清楚晓得。”

陈暮成知她是决计移开话,心中感激,也不瞒她:

又道:“您服膺取。”

“是暮成幕僚,也是好友,司长行事不比凡俗,如果言行不当冲犯了公主,还望公主念着暮成薄面,包涵了他。”见着顾昭和点头含笑,是不在乎的,放稳了心,又道:

“这话不能让司长听得,他皮厚脸实惯了,话只听半截,只当冬青女人是在夸他。”

顾昭和轻声道:“殿下虽遣人寻医去,可这城偏僻静,多是铃医巫医,怕是寻不到令媛妙手,不如让昭和的随行太医瞧瞧,虽无妙手回春济世大能,可摒挡刀口剑创倒是绰绰。”

顾昭和从善如流,笑道:“司长在殿下内心,但是有些分量。”

“下回公主直唤他名姓既可,他姓氏新奇,再加上公子敬称,听着奇特,他也不喜。”

“可就算陪了不是,司长还是得说,方才之言都是打内心出的,赞公主貌美人慧是真,让公主服膺取也是真。”

“身觉浮云无所著,心同止水有何情。”

“暮成失礼。”他手忙脚乱地扯了外袍蔽体,尴尬道:“部下人去城中医馆寻医问药,叮嘱了暮成好生待着,暮成方才又在深思默虑,倒是将……其些事忽视净了。”

陈暮成轻摇首:“怪不得你们,暮色黯沉,驿站里又紧闭了门窗,就算掌了明火,这角落里还是暗淡,我不出声,谁晓得,快快起来。”

“是了。”弓司长笑了开,眼瞧着冬青不明以是,更是东风对劲似的:“鄙人如果卑躬屈膝,端方识礼,您见惯了,只当是过眼云烟,转眼就把鄙人忘了个全,是该得特别些,才气让您这般有高贵傲性的美人儿服膺呢。”

“司长是粗鄙村夫,言行放浪了些,如让公主和女人恼了,司长且陪不是。”

他来时是一团云,是帝乡白云起,飞盖上天衢,他去时也是一团云,是乘化随舒卷,偶然任始终,顾昭和凝着他背影,只淡道:

冬青禁不住,捧腹畅怀:

顾昭和点头:“恰是。”

冬青踌躇道:“是香山居士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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