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差？”冬青玉容不明以是。
陈皇后的面色稍霁，不动声色地谛听着。
“这些来往，奴婢们都另有底，只是公主，倒不是奴婢成心将人往坏处想，采璇五儿毕竟是陈国人，今后陈岳起了纷争，您说她们心往哪头偏？”
冬青玉容皆细细想，即使端倪眼底有些忧色，却还是点头应了。
“我让你们亲去，也是让你们收成见的，哪国没几个蛮缠刁钻的，哪国又真缺了好人？便是宿世岳国陈国那般不容水火，可暗中助我大岳百姓，帮衬百姓们度过难关的，竟也很多。”
“奴婢们往那条街上逛一会子，便接了人家去。”
冬青玉容听她轻描淡写地说这话，有些慌了手脚：
“身上可都揣了银子？”
“好了，奴婢们尽依您就是了，您也是心宽，这话便是闭上房门，也该谨慎翼翼地说，现在倒拿到外头大谈了。”
玉容忍不住笑：
平柳在侧，轻道：
谁知两个丫头子半点不踌躇，忙忙点头：
却说顾昭和自出了宫门，倒也没有在陈国街巷多停驻，径直上了鸾轿。
这两人自从昨夜听了顾昭和宿世恩仇，便对陈国人不上眼得很。
“好了，都依您的，给您买两大屉子，准让您吃撑吃烦呢。”
“拂冬之言，不入耳，倒也是实话。”
倒是冬青，趁人不重视，左顾右盼了好些时，玉容虽稳些，可也忍不住透过帘子缝，往外觑几眼。
“她哪来的亏损？”陈皇后轻嗤道：
“当是甚么珍羞甘旨，小小馒头也值您如此惦记？”
却不是对陈百姓生百态失了兴趣，实是她华服锦衣，又镶翠戴凤的，岂不是决计招歹人惦记冲撞。
“你是发昏头了。”
顾昭和这才又笑了，却又有些不放心，忍不住提个醒儿：
“娘娘思虑全面，只是陛下若去查了，岂不是又成了您瞒而不告之罪？”
陈皇后长叹口气，眉心蹙着的愁思也垂垂散了：
“奴婢这儿，倒是有一二百两银票，又不是摆酒吃宴的大开消，该是够了。”
“他哪次不是错想偏想本宫……”
顾昭和摇点头，肃道：
“罢了罢了。”
玉容也点了点头：
“且记得，除了卖身银子不算，多给几两让她们家里也余裕余裕，待她们好些，她们做事方能诚恳。”
顾昭和见着，不免笑：
“我记得那条街，有户杨家，专做馒头的，他家明白馒头又甜又香，白如雪，揭之有千层，你们顺道也与我带些。”
“你们点两个侍卫去，当防身的？”
玉容冬青不好孤负她叮嘱，只好挑两个气势足的侍卫，一道去了。
冬青玉容不明，点点头，轻道：
“公主，您倒是忘了奴婢成本行了，莫说是两个侍卫，便是这里头二十个，奴婢也能不输呢，真遇了事，还指不定是谁全面谁。”
顾昭和缓缓道：
拂冬这才发觉说差了，正要赧然地告错，却被陈皇后拦了：
冬青无法道，透过帘缝，遥遥往前头一指：
“既是如此，且准你们半日假，自往这城里逛去，岂不大好？”
顾昭和细细道来，见着冬青玉容皆低首，瞧不清是真佩服了，还是另有些愁绪在，只得又道：
“你这是句句话，句句都说到本宫内心上。”她拍了拍平柳的手：
玉容也道：
顾昭和主张已盘算，暖和道：
又听得平柳侃侃道：
“万不成！哪能奴婢们都离了？您自个家去，身边又没得个称心快意的奉侍人，奴婢们便是顽去，心头也不安生，待公主哪日得闲，再携奴婢们长见地，也不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