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风景依稀是去年[第1页/共2页]

嘴头上说着,手里也不歇,又要往顾昭和披织锦镶毛大氅。

“劳公主惦记,只是主子另有事忙活,便不劳烦冬青女人了,”郑公公将手上的拂尘往臂上搭了,只假笑道:“主子传陛下话,陈国使臣远来,要见见公主,公主若梳洗换了衣,便随主子往金銮殿去。”

岳皇顾昱目慈面祥:“平常相见,早免了你礼数。”

她想了想:“我记得有件流彩暗花云锦宫装,不过分素净,再往外套件缎绣双蝶云形大氅,也端庄。”

顾昭和凝神道:“如果正月外邦来朝,穿得这般持重高贵也罢了,可这亲见和亲来使,是礼数外的,本就低了人,再锦衣华服地往头上套,倒让人瞧着笑话。”

顾昭和敛了几分笑,冬青便插了话:“虽是使臣,也是外男,公主金枝玉叶的,说见得就见得?”

“奴婢不离您摆布,漏夜也守着,往您跟前打转的人,可有奴婢不晓得貌不晓得名的?”

“是。”冬青笑着回声,可郑公公却不耐烦了,尖着嗓子声声催:“公主雅兴可待到背面?总不能由着陛下来使等着。”

明面主仆,公开姐妹,大略如此,冬青又笑:“晓得了,奴婢见过了人就去。”

顾昱这才真对劲了,笑着往下坐的青鸾牡丹团刻紫檀椅一指:“坐罢。”又向着坐下另一方点头:“这是陈国三皇子,你要劳他一起护送着。”

顾昭和不与他辩论,随他进了殿,便向着殿上那人福礼:“儿臣见过父皇。”

“他又不是一两天这般,我觉得你早习了惯,”顾昭和轻声道:“只是他愈是张扬放肆,目中无人,倒显了然我们这头的执事谨敬,进退有度,你战役常一样,敬让他几分便是,要晓得出错的,夙来都是那些张扬过了分的。”

说罢,只是意味深长的笑。

“这……”悄无声气,神出鬼没,太莫测了些。

顾昭和考虑了几番,终是缓缓道:“晓得了,劳公公在殿外候着。”

这话自不是对她说的,冬青只顺着顾昭和眼色望畴昔,顿时惊了神,身后不知何时,多了黑魆魆的身影,约莫十来个,男女长幼,矮胖凹凸,皆有。

郑公公也不打顿,身子一旋便往外头去了,水晶帘子被他带得摆布乱闹,上头的流黄也簌簌作了响,冬青一瞪眼,眉眼间的和婉卑谦揉碎了洁净:

顾昭和紧紧了衣,倒不觉这岁暮风送凄凄:“冬青,你看这白梅寥落,瞧着是满地霜华浓似雪,倒是别成心境。”

郑公公将嗓子又一提:“主子只是传话递信的,别的事一概不知,一概不晓,就比那鸿雁传书,哪有搁着雁书不睬,去问那明白雁的,公主您有惑,亲见了陛下再问问。”

冬青心头迷惑,行动也更利索了些,未几时便拿了掐丝珐琅花鸟图案暖炉在手,外裹了狐皮子保暖又隔热,方往顾昭和手上递:

冬青抿着嘴儿轻笑,秀清秀气的,似极了山头巧巧悄悄的金桂,绿荑含素萼,瞧着不打眼,却自有流涌暗香,顾昭和瞧着,也欢乐,叮咛道:“你也去多添件衣,忙累时不知冷暖,闲下便着了凉。”

那三皇子也起家,只道了句:“公主客气。”他薄唇抿作缝,见着便是沉默少言惯了,又可贵没有皇家子的眼高于顶,如浑河水里的盘石一方,任沧浪滚滚,自有巍峨不动,顶天登时之姿。

内里却暗道:是旧识。

顾昭和点了点头:“我有筹算了,挑一两个混在护送和亲的侍卫里头,未几,能探听风声,高低周旋就好,与我年事相称,聪明无能的,作陪侍摆布的丫头,再有的便让他们仍旧在暗处隐着,也算留些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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