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极好的。”
“虽说如此，公主还是该多个心眼子，您即使与那如香夫人话投机，可到底她是个不知根底的人，您莫像未出门子时，不知事，又轻信人了。”
顾昭和含笑道：“便劳烦公公，前头便很好。”
小寺人笑着，与她一一说了，方才辞职。
顾昭和不便多提甚么，只得与冬青玉容闲话几番，或奇石，或花木，随口捡几样说说。
听听他说的话：
“您好茶，主子想着您品过恩施玉露了，便捡了另种陈国好茶，也冲了一盅子，您尝尝。”
“我之幸，竟不知另有这处雅地。”
多少后宫，挤破头想争的这四方六合，皇后寝宫。
“陛下娘娘仁厚，我自是知的，却不知，我本日行事，可合了他们意？”
冬青笑应道：“奴婢内心头稀有，您放心，只揣摩您的去，指不定陛下，娘娘膳饭过后，还要考您一考。”
玉容却敛了笑：
顾昭和心头一跳，忙紧盯小寺人不放，又见他轻吐三字：
“你们瞧着，陛下娘娘，如何？”
冬青与玉容相视了一眼，只做不假思考的样儿：
正巧瞧着那小寺人向她比口形，细看两次，方才明白他说的：
顾昭和细看底下落的印鉴，果然是淑妃亲笔，不免赞道：
外头几人面面相觑，又听得更细了些，只恨不得将耳朵钻进花窗格子里头。
顾昭和细细一想，轻柔道：
“那但是我今后的公公，婆母，我虽不说，这内心头，是在乎得很。”
内侍含笑叮咛去了，不一会子便换了腊梅来，=。
顾昭和轻道：
如香夫人？！
“是了，是了。”冬青笑道。
“你果然是个面面俱到，极全面的人。”
她顿了顿，难以开口似的，听着便有女儿娇羞不堪之神态：
春山淡冶而如笑，夏山苍翠而欲滴，秋山洁白而如妆，冬山暗澹而如睡，山倒是同一座，景色却各不类似。
“如果用香，总觉污了这风骚雅地，倒不如不消为好。”
“娘娘若活着，定是个大气萧洒，却又不失温婉若水的女子。”
面色却瞧不出，声音也还是：
宫殿不消绸缎，不摆珠玉，并挂着四时山图。
顾昭和接过，想早早打发他出去，便就着热气急吞了两口，微微昂首，向他笑道：
内侍细细思了：
“玉容姐姐，我道你是太心多，这有人，成日家见面，也没得个眼缘份的，有的人，倒是一见仍旧，你且细想着，公主对答如流，在陛下娘娘跟前又聪明又聪明的，如香夫人能得好处？”
“二皇子。”
顾昭和不免生了防备，她与这小内侍素昧蒙面，他为何来助她？
顾昭和又环顾四周摆陈，无不是匠心独具，更是喜好：
小内侍便道：
一众宫女嬷嬷并内侍，都依言出去了，她正想将方才内心藏的，疑的，与冬青玉容说说，那小寺人又进了来。
顾昭和便打发了世人出去，只说想平静一会子，也要附庸这风雅。
“多亏了如香夫人。”玉容接口道。
“陛下顶天登时，娘娘雍容华贵，却都是极易近人，好相与的。”
冬青听着，却又有些不平气：
“奴婢总感觉，这里头不大仇家。”
“原是不备着用香的，只是这宫久未住人，不免少人气，一股子木头屑尘泥味儿，若公主不喜好，只叫他们折几枝腊梅花往瓶中搁了，压得住味儿，也对这景。”
“公主心想的，岂能瞒得过奴婢们？奴婢瞧着，陛下与娘娘，对公主该是有几分喜好的，您本日委实大气沉稳，言语姿势，也极出挑，这也多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