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姀抬睫看着面前此人,一双眸子略含着两分疑窦,她本觉得她劈面前之人的心性早已吃透,可她却还是摸不准他的去处,她本觉得她对他这么多年来大大小小的经历都体味了个大抵,可现在看来,她对他实在是所知甚少!
刚走出几步,这条平日里极少有别个走动的回廊上竟然站着一人。
她的手被他制在了背后,腰身下认识的便朝他迎去,沈苏姀面上鲜红欲滴,一双眸子垂垂浮起两分氤氲水汽,但是看到眼下所处之地,那眼底又是羞怒交集,嬴纵眼底欲色迷蒙,却还是直直的盯着她的眼,似想将她的迷离模样尽数收于眼中普通,某一刻,他唇上俄然狠狠一疼!
沈苏姀还是看着他不语,嬴纵叹口气,眼底的玩味随之散去,抬手触了触她的脸颊语带安抚之意,“你且放心,本王自会安排人助你,你虽成了此案的主审,本王却毫不会要你担那最大的风险,这此中的伤害,你自是晓得的。”
沈苏姀应是起家,行了个退礼走出了御书房的大门。
“那折子是两年之前尚未被颁出的圣旨草稿!”
沈苏姀极其禁止沉着的道出这话,眼睫却在微颤,却见嬴纵不置可否的神采亦是垂垂地变得凝重,他眸光深海似得盯住她,就在沈苏姀觉得他是在为折子上所言色变之时,他攥着她下巴的手却俄然用上力道,猛地欺近,墨蓝色的鬼眸几近挨着她微颤不断的眼睫,他的目光能穿心摄魂,沈苏姀一时不知他到底要做甚么——
这语声暗哑,听得沈苏姀心头微颤,看着面前这张越来越放大的俊脸,沈苏姀并未有一点避退,她抬手抵在他胸前,眸色很有些慎重,“我刚才在御书房以外看到了一本折子。”
待回过神来,便只听到“钦此”二字,沈苏姀定了定神,“微臣领旨。”
宁天流撇了撇嘴,冷冷一哼,“好得很,今后可别让我帮甚么忙!”
过了很久,她才听到他语声嘶哑的道出句话。
手中的圣旨明黄之色耀目,沈苏姀缓缓将那圣旨翻开,上面的字样与刚才所见一模一样,沈苏姀定了定神,转头看了一眼已经关上了门的御书房,回身朝内仪门的方向走去。
嬴纵眼底闪过两分微光,“自有的是人帮手。”
“沈苏姀,你动心了。”
酥痒的刺疼让沈苏姀浑身一颤,抵在他胸前的手尚将来得及用力便被他一把拉了下去,他紧紧抵住她,硬实的胸膛堪堪压住她,眸光半狭,眼底的黑光突然一暗,模糊透出两分猩红,沈苏姀看得清楚,不知他眼底的欲往为何来的如此之快!
昭武帝淡笑出声,“甚好,去给太后请了安便去刑部看看,展狄自会听你叮咛。”
“五殿下出事之前,你被关在天牢的时候。”
三人在内仪门之前分道扬镳,宁天流要回骁骑营,嬴策要去如影宫,而嬴纵则欲先至寿康宫,从内仪门至寿康宫的路略长,嬴纵走了他平日都会走的一条廊道,那路上并无曼妙的风景,倒是能最快到寿康宫,当然,更让嬴纵喜好的是这条路的温馨。
嬴纵闻言不置可否,“那你想让谁审?”
嘶哑的七个字嬴纵说出口时费了两分力量,沈苏姀蓦地睁眸,脑海当中一阵电闪雷鸣,背脊一僵,赶快敛眸,她欲躲,嬴纵却不让,攥着她下巴的手微微一抬,不依不饶要看尽她眸子里,那悬在她面前的唇微动,瞬时便将她的唇瓣衔了住!
嬴纵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身边跟着嬴策和宁天流,两人一左一右走在他身后,面色都有些沉反庞大,宁天流上前两步看了嬴纵一眼,“你当真放心洛阳候主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