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又道:“我家也有个差未几大的女孩儿,今儿个虽说没带出来,却也带了两套衣裳过来,原是要寄在佛前祈福的,不如先拿一套给贵府女人换了,小女人家家的,穿戴湿衣裳可如何好。”
要晓得后宫糊口孤单,易少君又年纪老迈没有孩子,便是女儿也聊胜于无啊。听起来这件事还是上官颜夕从中主导,红衣心下思考,范若瑶又说了几句甚么她就没闻声。
这也是富朱紫家的常事,李嫣点点头,范若瑶替三月道过谢,接过来递给丫头收起。
心底也不由得悄悄佩服她的手腕,都第二次嫁人了还能让夜子玄痴情至此。
红衣笑道:“我晓得你也难堪,今后如有甚么不能处理的事,你尽管来找我,我比来这段时候都住在裴家,你只要让那姑子给裴大奶奶递个信就好了。”
李嫣忙道:“既是供在佛前祈福的衣裳,如何好随便给我家女儿穿用,我们也带了换洗的衣裳来的,自个儿换了就好,不必非常费事。”
柳芽忙跪倒在地,又一叠连声的赔不是,倒让李嫣有些不忍。
红衣倒是好不在乎,只是笑道:“人尽皆知的事情也没甚么好忌讳的,我们原是旧识,你且起来发言儿。”
提到女儿,范若瑶的笑容里多了几分竭诚,“是啊,刚抱过来的时候那么小那么娇,我很担忧我养不好她,提及来还要多谢您,要不是您,我也得不了如许一个女儿。”
这草籽生得圆圆的面庞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笑起来极是甜美,话又说得谦逊,李嫣的火气不觉消了一半,又看这俩丫头穿戴打扮不俗,料来主家亦是非富即贵,暗忖自家身份敏感,还是不要随便招惹人的好,便道:“也不值甚么,这位女人也不是用心的。”
赵氏满脸过意不去的模样,又夸三月长得好,又撸下一个镯子递给三月当见面礼。
范若瑶看了赵氏一眼,随即对两个丫头道:“我去换衣,你们好好服侍女人,等我返来我们再退席。”
李嫣神采微微沉了下来,她是做过皇后的人,此时恰好寄人篱下,不免自负心强了些,就感觉面前这个小丫头是用心的。
红衣抓着机遇问道:“李嫣对你们好吗?”
范若瑶忙承诺了站起来寂然肃立,等着上官颜夕先开口。
肚里算算日子,三月必定是上官颜夕还在南月的时候出世的,且又传闻三月曾叫过上官颜夕做母妃,是以先笑道:“方才见了三月,都长成大女人了。”
红衣目光明灭,听范若瑶的意义,这个三月的出身竟是有黑幕的不成?可她必定是易少君的女儿,皇室血缘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混合的,可她如果不是范若瑶的女儿,她是谁的女儿呢?
等她再度回过神来,只听到范若瑶说道:“我出来的时候久了,也该归去了,不然夫人定要派人来找。”
因说的都是女人家之间的闲话,范若瑶倒是没有多想,一时进了静室,赵氏趁着两个丫头都围着三月服侍的空档,低声敏捷的对范若瑶道:“有位故交要见您,您且随我来。”
红衣内心倒是迟疑了一阵,她原是假扮的上官颜夕,对于上官颜夕之前在南月的事情底子不体味,就是想叙话旧谈谈昔日情分都不知从何动手,又恐说错了话惹人疑窦,更不知挑选范若瑶到底合分歧适。
本来三月竟是秋水亲生的,红衣在心底悄悄点头,却又想不通当日到底产生了甚么事,何故秋水竟会把孩子送给范若瑶?
“当日固然国主……我是说易少君,固然他下了严令不准提及三月的生母,但是到底母女连心,且这些年以来她也本分,偶然候想想也是造化弄人,若早知易少君只要这么一个女儿,或许秋水也不管如何都不会把孩子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