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颜夕倒是真的不耐烦管,上辈子管了一世还嫌不敷吗,这辈子她极力运营如何让易少君不利都忙不过来,这些无聊琐事休想让她再着力。

上官颜夕见了这幅打扮就笑起来,难为她了,因着李梦慈女官的身份,她平常老是穿戴青色衣裳,秋水就误觉得易少君喜好这个调调儿的,非论裙子如何,上衣老是一色的青碧,这份儿用心,也是良苦了。

上官颜夕没推测御花圃里撞破奸情后,这么快又会晤到罗锦儿。

此时就回道:“回禀殿下,这个月的份例又该发放了,别的也还罢了,这平常嚼用,罗女官不敢擅专,来跟妾筹议,妾想着还是要来请殿下的示下。”

那秋水更加惶恐起来,她只侍寝那么一次,易少君再也不来,对她也没有任何说法,她内心惴惴,却又不好非常辩出来,每常内心委曲着,又暗恨上官颜夕既然让她服侍太子,如何过后又不管不问?

碧痕依言去了室内,半晌拿了一对金丁香的耳坠子过来,递到秋海员里,那秋水又盈盈下拜,口称:“谢殿下赏。”

说过秋水几次,平常糊口并各宫各府走礼只要按例便好,无需日日叨教,秋水推断着上官颜夕的心机,便只捡首要的来回。

上官颜夕的面色稳定,眼睛里的神采却逐步冷酷起来,秋若察言观色,便上前呵叱道:“秋水你跟了殿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做出这个浮滑模样给谁看?既是要回事,便要细细的给殿下回明白了才是,这般乔张做致,又是要何为?”

因着她平日做人不好,人也不喜她,为着这事不知讽刺过多少次,她无从辩白,只得在心内死忍罢了。

太后虽已不在,却另有几位老太妃老太嫔住在康慈宫里,她们的寿礼是要记取日子一个不能少的。再有国主的万寿节,皇后的千秋节,后宫主位们过生日,宗室婚丧嫁娶生孩子……桩桩件件,每日里大小事总有一二十件,秋水在这方面颇守本分,日日来回,并不敢自专。

东宫宫务提及来简朴,实际上却烦琐,各种平常起居坐卧就不提了,各项应酬也是必不成少。

一句话吓得秋水跪下了,口称:“妾不敢。”

忍很多了,那一层层恨意满盈堆积不免越积越多,对上官颜夕的恨意也日渐加深。

“着人去宣了罗典馔过来,只说我有话要问。”

自从侍寝过后,秋水的穿着打扮老是格外经心些,本日她穿了一件天水碧的薄锦袄,下着一条蜜蜡色的薄棉裙,小腰儿掐得极细极细,束一条浅湖蓝满绣粉色梅花的绦带,长长的穗子垂下来直至脚面,上面还坠了两只胡蝶,走动起来翩翩欲飞,看着极是娇媚动听。

上官颜夕嘲笑道:“你既侍过了寝,又管着宫务,大小总也是半个主子了,不消动不动就跪着,倒让人感觉我是不容人似的。”

“起来罢。”

她吃着玫瑰露,一面渐渐笑道:“你倒也不消每日过来,隔几天来一次也就罢了,摆布我这里也没甚么人来。你有这些工夫,不如把宫务打理好,别让我多操心,就是你的忠心了。”

“旁的人自是没有题目,但是李梦蝶……”她成心顿了顿,抬眼看向上官颜夕。

“是。”秋若承诺着去了,出门叮咛了一个小黄门去传,又返返来侍立在上官颜夕身侧。

她俄然想再见见这位罗锦儿,这一世自嫁入东宫,因她懒怠管事,对东宫各色人等亦没有兴趣,女官又无需如妃妾般日日向她存候,是以她尚未见过这几个女官。

“今儿个有甚么事?”

那秋水立即涨红了脸,上官颜夕的意义天然是归正易少君也不来,用不着她过来献殷勤。她仓猝躬身辩白道:“来给殿下存候是妾的本分,且妾掌管宫务不过是代殿下看着罢了,那里敢事事都自作主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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