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唐天子看到如此美人伏跪在本身脚下,方才升起的那丝不满也是刹时消逝了。他的纯儿是甚么人贰内心清楚,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纯儿性子最是直率,向来有甚么说甚么,不免言语有失。
纯贵妃这才昂首,一脸恍然地靠在了龙唐天子的胸口:“难怪皇上要问臣妾一个妇道人家呢。要依臣妾的定见,这女学如果真能办起来也是功德。”
龙唐天子接过她手上的茶盏:“这水不错,但是去岁入的梅花雪水?朕记得你最爱喝这梅蕊雪水煮的茶。”
龙唐天子道:“若只是朝臣之事,朕也不必来问。只是懿儿乃是一国公主,如果当真创办女学,少不得要懿儿做个榜样。”
纯贵妃忽地坐起家来,冒充嗔怒:“皇上惯会打趣臣妾。提及教诲,臣妾那里比得上皇后姐姐。都是一个父皇,恰是因为皇后姐姐才德兼具,太子殿下才仁善贤能。不似容儿阿谁混小子,返来以后也不知进宫看望臣妾。”
“叫懿儿分开天然是因为有事情要与你商讨。”龙唐天子又品了一口清茶,茶香在口中晕开,尽是茶香梅味,“克日朝中大臣进言,但愿能在崇文书院开设女学。此事,你如何看啊?”
“不过你说得也是,”龙唐天子把玩动手里的茶杯,“太子年纪不小了,终归是要娶妻生子的。这东宫正妃之位空悬,也不是悠长之计。”
皇后点了点头,却又叮咛道:“这事儿你父皇虽说与本宫提过,却并未在前朝提及。可见你父皇他还没有拿定主张。你本身万勿心急。你父皇多疑,极重权势,如果你现在急仓促地拉拢大臣,把稳你这太子之位坐不平稳。”
“便是朝中之事,皇上您问臣妾,只怕是有违祖制呢。”纯贵妃低垂螓首,眼底闪过一丝锋锐。
纯贵妃一脸幽怨地靠在龙唐天子胸膛之上:“臣妾也算想通了,今后不逼着他也就是了。我们太子殿下尚未选妃,凡事总要讲究长幼有序,”
南博裕眼底闪过一丝不耐,面上倒是安静:“母后放心,儿臣心中稀有。决然不会让别人做那抓了螳螂的黄雀。”
“是臣妾的不是,多谢陛下宽宥。”
纯贵妃低着头,并未接话。只是她的嘴角却出现了一丝笑意。太子选妃,前朝这滩浑水怕是要蹦出几条大鱼了。
后宫里的女人很多,个个都是花言巧语,变着样儿的说标致话儿哄他高兴。只要这个女人,说话深合他的情意。
一国太子结婚,那可不但仅是家事,更是国事。太子妃如何,必将干系到朝堂局势窜改,乃至会影响帝国气运,那里就是她一个后宫嫔妃能够妄言的?
南嘉懿方才分开,纯贵妃就捧着一盏清茶坐到了天子的怀中:“皇上,您这么急着让懿儿走干甚么啊?臣妾可贵见懿儿一面。孩子大了,都不免得经常来看望。”
纯贵妃一脸诚惶诚恐,吃紧忙忙提起裙摆,跪在天子脚下:“陛下,臣妾偶然僭越,万望陛下恕罪!”
皇后夙来清楚,太子鲁莽暴躁,选妃本就是大事,因此嘴上还是忍不住多念叨了几句:“你父皇最不喜别人觊觎皇位,如果他问起你选妃一事,你可莫要过分镇静。统统凭你父皇做主就是。若选的妃子分歧你意,也不要挑三拣四……”
龙唐天子拍了拍她的手:“都说‘儿大不由娘’,可见这话没甚么错。”
龙唐天子深觉有理,手指不断地摩挲着下巴:“纯儿此言不无事理,比那些朝臣所言亦是不遑多让。可见我们懿儿如此优良,必是因为她有个好母亲。”
……
“如何?容儿迩来都未曾进宫吗?”龙唐天子端起茶盏呷了一口,似是偶然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