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佐又诘问了几句，李十二答不出来，顾佐有些抱怨：“这么首要的事情，你就不能多问两句？”
李十二也忍不住笑了，却很快板起脸道：“我本来就是个弱女子！”
十二娘头也不回，尽管拽着顾佐走，若不是长安大阵禁飞，瞧那架式她早就飞了。
李十二点头：“哪有甚么动静？崇玄署向来神奥秘秘，有甚么事连陛下都一定奉告。不过倒是听玉真公主提过一句，说崇玄署一向在回避。”
李十二不明以是：“甚么？河东之狮？”
李十二道：“你和繁华，一向都是我的师兄弟，谁也开除不了。”
顾佐发明讲突噜了，想要收回也难，只得编了个时候地点，把故事讲了一遍，李十二捂嘴笑道：“这个陈季常很成心机，甚么修为？打不过他夫人吗……”
玉真公主是今上胞妹，因天赋出色，很小时就受了道牒，入天下大宗王屋派修行，很多人都说，玉真公主是宗室中修为最高者，王屋派三大长老之一的持盈道人就是她，“持盈”就是她的道号。
何小扇强忍着笑意，在身后道了个福。
倒是当年在辛师座下一起修行过的何小扇。昨日剑台上揭示过琴技的，顾佐记得，她好似得了两百多贯犒赏，也是不俗了。
顾佐恍然：“王维？摩诘居士？”
李十二淡淡道：“请转告王中丞，小女子向不见外客，郎中请回吧。”
顾佐惊诧：“谢我何为？”
“回避？回避甚么？”
“王鉷。”
顾佐笑了笑：“没事。这才是糊口啊……”
何小扇抿嘴笑道：“师兄……”见顾佐四下张望，道：“师姐去了岐王府，和龟年先生商羯鼓之法，王郎中也去了……”言辞间甚有恋慕之意。
说完，拉着顾佐就走，那人在前面追了几步道：“十二娘，我兄已任御史中丞，深受陛下信重，想嫁入我王家的女子天下不知凡几，我兄却对十二娘一片诚意，十二娘可要沉思啊……”
“新任的御史中丞？”
在房中谈至后半夜，李十二才出了门，顾佐送到阶下，望着她美丽的身影转过月门，忍不住捏着鼻子笑了笑。
顾佐当即愣住了，他和李十二好端端在这里拌嘴，如何就惹来了“打抱不平者”，这是要豪杰救美吗？
顾佐道：“当年入门的时候，你就偏管我叫师弟，说是按修为论，如何？本日总该叫我师兄了吧？”
顾佐哀痛道：“他结婚了，这个叛徒！”
顾佐一拍脑袋：“怨我怨我，日理万机，没想起来发聘请公文。”
“我们的西河道馆。”
“的确恶心……转头我补缀他一顿……这是哪！”
李十二问：“传闻你是明天入京？因为崇玄署祈福法会的事？”
“明白了……那这个王郎中又是谁？”
李十二在中间问：“甚么？”
“那是真遗憾了……哎？这是哪？师姐，这是你的内室么？装潢得还不错……师姐还看这些书？有咀嚼……这被褥一看就是蜀锦……”
顾佐道：“拉倒吧，论修为、论才调、论交游、论财帛、论背景，哪一条都比我强，除了面貌略逊我三分，看不出那里比我弱，也美意义说本身是弱女子……”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李十二已然皱眉：“郎中曲解了，这是我师弟。”
当晚，顾佐于芳香满室中睡了个饱，又在稀少的琴声中醒来，那琴声如隔着数重院落，好似一个顽童坐在墙头，用小石子击打琴弦玩闹，时断时续。听上去曲不成调，却有种说不出的意境，令人回思满满，心旷神怡。
“嗯？本身处所不住，住内里，合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