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龙儿与杨襄儿现在也惶恐得无以复加,相互对望,颤声道:“素雪衾……这是妈妈的名字啊?这假鸿雁……是我们妈妈?”
隔了半晌,那头颅毫无动静,洪大不耐烦起来,大声道:“你也忒怯懦了,头都飞了,哪另有活路?”说罢,大步上前,将那头颅一把拎起,细细打量一番,见那头颅双目紧闭,神采安静,并无半点出气,只道是死透了,当即大笑起来,转头向洪九道:“我早说过将老头尸身烧了,免得瞧着心烦,你偏说要依风俗入土为安,这才惹出这么多事来。现下还不是骸骨无存?”
待得雾气散去,一名白衣绝美女人呈现在假鸿雁本来位置,神采冷峻,自言自语道:“这素雪衾冒我之名,到处废弛我玉仙宫名誉,实在可爱,现在她身负重伤,该当逃不远,此次我就算耗些力量,也要将她斩草除根,以清理流派。”说罢,她身形腾空而起,向着那素雪衾遁去方向追去。
“鸿雁圣女,这究竟是如何回事?不是说好了洪稻怨念已除,此后再也不会闹腾了吗?如何现下反而变本加厉,竟然还诈尸了?”那头发斑白的洪大走到假鸿雁身前,不满地说道。
洪九与洪大本已躲起,现在见两方争斗已毕,各自从藏身处冒出头来,向那洪稻头颅走去。
那洪稻头颅咳嗽两声,惨笑两声,道:“老夫便是死了,也要拖你们两个畜牲下水,不然岂不是身后也要做个胡涂鬼……”说着说着,他调子渐低,终究没了动静。
易武阳向郭树临等传声道:“我们先不忙上去,免得透露身份。我看这假鸿雁受伤虽重,但她功力精深,多数不会有事。”郭树临等人目睹洪稻化身活尸,胜利复仇,均不敢信赖本身眼睛,一时心下骇然,也无上前之意。待得村民们垂垂围拢,这才混在人群当中,向那假鸿雁走去。
他还未说完,俄然那洪稻头颅血口一张,长舌伸出,在他颈部一舔,同时白牙一咬,将洪大喉头咬去一块。两人猝不及防,尽皆中招,洪九右颈鲜血直喷,洪大则没法呼吸,两人伸直在地,挣扎一阵,便没了声气。众村民远了望去,只见两人面色发青,双目圆睁,仿佛死不瞑目。
假鸿雁几个起落,来到洪稻身前,手中寒气凝固,喝道:“玄冥地幽掌!”一掌击出,异化着无数雪花寒霜,向着洪稻头颅攻去,气势如虹,掌力无俦。
两人靠近那头颅,洪九声音颤抖,叫喊道:“爷爷,爷爷……”
冰屑尽数落地,那假鸿雁疲劳在地,气喘吁吁,胸腹华服被鲜血染红,两枚冰屑碎片嵌入此中,本来她掌力虽强,但毕竟难以护得全面,这两枚冰钻自她掌力裂缝之处钻入,将她重伤。
洪九面直吓得无人色,身子抖如筛糠,结结巴巴地说道:“爷爷……我……我……我不是用心……用心下……下毒害……害……害您的……只是……只是那洪大……洪大他……说……说……说如我将您拐杖里那块天月白儿石给……给他,我欠他的赌……赌债……便……便……一笔取消……”
这窜改全在一瞬之间,村民尽皆目瞪口呆,全然来不及反应。只见那洪稻身形一晃,转眼已来到洪九身边,伸手搭着他的肩膀,一边轻拍,一边瓮声瓮气地说道:“好外孙,当真孝敬,好好好,我活了近百岁,无病无灾,没想到竟然就这么去了,还真是多亏了你啊……”
那声音倏忽间又变了个方位,自村民当中传来,说道:“我给他喂了尸虫,令他死而复活,现下他手刃仇敌,心愿已了,自可宁静而去。而我也借他之手,将你重创,这下我看你还能如何逃出我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