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官开口,太守又没有禁止的意义,那些州衙的差役自不敢怠慢,只能忍着恶心把仍然披发着恶臭的宋江给强行拉出,按在地上后,便拿起棍子狠狠地抽打起来。

既然如此,蔡九即便内心有些不如何甘心,却还是点头应下,却不肯把人往大堂或二堂里带,只准把宋江带到前边开阔的天井中受审。

这宋江也真豁的出去,为了脱罪活命不但不避屎尿等肮脏之物,乃至还真跟个疯子似地提及了这等疯话来。看他那副似哭似笑,疯颠扭捏的模样,若不是心中稀有,还真要觉着他是个疯子了。

但当了袁望的面蔡九可不会将心中疑虑道出来,只是冷着脸道:“那些废料直到现在都未曾把人带来,只说是一个叫宋江的山东人氏……对了,千里你不是山东郓城县人氏吗?可晓得那宋江的来源?”

就当蔡九要被孙途一番话说动时,一向盯着宋江看的袁望却开口了:“慢着,我如何看他都像是在装疯。”说着,便上前一步断喝道:“宋江,你觉得如许就能骗过官府吗?你既然敢在浔阳楼中题写反诗,就该晓得会有甚么成果!此时再装疯卖傻可太迟了些!”

天井中,啪啪的棍棒着肉声不断于耳,宋江的惨叫也垂垂小了下去,变成了惨哼。而孙途在这时候却已经无能为力,只能无法地看着宋江受刑,但愿他能咬牙对峙下去了。

孙途见状立即就拥戴道:“是啊,下官看他也不过是个因为突遭变故而得了疯病,恐怕那些反诗并非出自其本心。并且一个贼囚罢了,又能对我大宋江山形成甚么威胁,只要将他持续关在牢城营中,任其自生自灭便可。”

“据那边的戴院长所说宋江确是在年后才俄然犯病的,只是前几日还好一些,这两三天里却俄然变成了这般模样,竟连屎尿都不忌了……”

“太守,何如出去看看此人,下官信赖若他是假装的,必逃不过我这双眼睛。”袁望说着,决计看了孙途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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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靠近些,孙途便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源源不断而来,也听清楚了宋江嘴里到底是在叫唤着些甚么:“我乃玉皇大帝的半子,太上老君的儿子,我是奉他们之命降世,不久就将称王作帝。你等凡夫俗子竟敢如此对我,我可唤九天之雷殛杀尔等,还不快快叩首归降……”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遇,是死在这里,还是在科罪后被明正典刑!”袁望的话就如催命符般打在了他的身上,让宋江在猛地一声惨叫后高呼一声:“我……我是装疯……我是因为一时吃醉了酒,才写下的那两首反诗。可我从未真有过反意,还请诸位官人明鉴哪……”

只挨了几下,宋江便收回一阵惨叫来,但他口中却仍然大声叫道:“我是玉皇大帝的半子,你们竟敢如此对我,明日……明日就会有十万天兵下凡来把你们十足杀光,一个不留……”但这类疯话在说了一阵后,又被声声惨叫所代替。他毕竟不是那等轻视存亡,不怕疼痛的真豪杰,之前可从没有吃过这么大的苦头啊。

可筐中的宋江却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还是自顾地叫唤着那些疯话,连目光都没有往他这边瞟上一眼。孙途见状又道:“袁州推,即便有人真想凭装疯脱罪也不会去屎尿相伴,并且到了我等面前也不露半点马脚吧?”

孙途仓猝辩白道:“太守明鉴,下官一贯对朝廷忠心耿耿,怎会做出与逆贼勾搭的事情来!我之前从不晓得那宋江会有如此大的胆量……只是从其言行间发明他因境遇陡变而心境混乱,说不定得了疯病。以是会不会是那些反诗是他在犯病之下才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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