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瞧着太白金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跨别一百多年，再见面，她第一句话会说甚么呢？”
“齐天大圣？‘齐天’、‘齐天’……”杨婵冷静念了几次，笑道：“这可真够大的，是个好称呼。动静没说详细是甚么名号，不过，如果不是有三清，有南天门，此次我们都端了天庭了，你现在也担得起这名号。如果此次招安不成，你也大可自称……”
“你家陛下是谁？”猴子又问。
见猴子肯接称呼，太白金星总算松了口气，嘴里嘟囔着：“臣给大王看看圣旨。”
“前来传旨？”猴子的眉头挑了挑。
将抽出一半的圣旨又塞了归去，太白金星躬身道：“大圣爷说的是，大圣爷说的是。大圣爷自封便好，这圣旨……老朽还是带归去算了。”
那眼神看得太白金星心中忐忑非常。
那微颤声音当中乃至没听出半点底气。
看着巍巍殿堂，过道两旁立着的铮铮铁甲，太白金星惊得合不拢嘴。
杨婵撇了撇嘴道：“凌云子那不着调的模样承认他何为？清风道人是三界驰名德高望重的地仙，我叫他一声师伯，不亏损。”
那仙家还在说得鼓起，周遭的很多仙家也纷繁拥戴，玉帝却只是抬头长叹。
“好计！”玉帝大声赞道。
猴子猜疑着双眼问道：“能来去地府自如？”
玉帝那双鹤目缓缓眯起了。
看着猴子，太白金星笑得更欢了，笑得像哭，猛地点头：“大圣爷真爱谈笑？”
好久，王座旁的庭官大声喝道：“下站何人，报上名来！”
“奉……奉陛下之命。”太白金星支支吾吾地说。
舔了舔干瘪的嘴唇，太白金星低声道：“我家陛下让臣下奉告猴王，他……他愿封猴王陛下为‘齐天大圣’……”
“当真的。”猴子俄然不笑了。
“不不不。”太白金星赶紧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盗汗，轻声道：“前来出使花果山，给猴王陛下带个话。”
“大圣爷教诲得是。”
“再一方面，妖猴持强索要灵魂与天恩浩大赦免其罪恶，这二者之间名义上本就分歧。而流程，则更是分歧。一旦那妖猴应下来，还可拖上一拖。此举，乃是做给各方诸侯看。届时那妖猴已经答允，便需受天庭束缚，该也不敢随便冒昧。如此一来，天庭也可挽回些颜面。”
他痴痴傻傻地笑着，竟是热泪盈眶。
太白金星顿时汗如雨下了。
“此乃其一。”术法覆盖当中，太白金星又接着说道：“这其二，便是关于名分。虽说是驰名无权，但天庭在此时招安，已是大失颜面，若因名分不对而导致那妖猴不接旨……结果将不堪假想。以是臣觉得，这美猴王的名分，另有待考虑。”
那脸上的神情一如往昔的冷酷。
太白朝着摆布看了看，深深吸了口气道：“其一，那妖猴是否真只要一个名分，此事还难说。若不是，届时圣旨一传，万一被拒，便成了三界的一大笑话。故而，传旨之时，须得附带一个前提。”
这一刻，他的眼眶是潮湿的。
“那爱卿觉得该以何名分？”
太白金星顿时怔住了，笑着，笑得嘴角猛抽。
微微张了张口，他仿佛还想说些甚么，却毕竟没说出口，踌躇了好久，只抿着唇低声叹道：“她是个好女孩，为了你，她连我这个徒弟都能够不要。从没出过斜月三星洞，却有勇气孤身走完十万八千里……你要记着你说的话，别孤负了她。如果有朝一日你让她出了事，师兄定不饶你。”
“想查存亡簿就查存亡簿？”
太白金星感受本身都快虚脱了，却还强撑着谄笑：“能讨大圣爷的欢心，是老朽的幸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