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心中急沉,昂首望着头上彩绘房梁,吸一口气道:“持续说。”

镶蓝旗虽遭重创,但好歹户籍还是那么多,今后等满人男丁出世,立即就弥补出来,十多年便能规复元气。

多尔衮烦躁地摆手表示孝庄将顺治带了出去,又愣了半晌,终究昂首望向范文程等人,“诸位大人有何应对之策?”

范文程扫了眼多尔衮的神采,这才持续道:“三则坚壁清野,将淮河以南及陕西大部的人丁内迁,沿途屋舍、草木付之一炬,门路尽皆摧毁。如此,必能死守至秋收!

多尔衮见他们都不作声,俄然回身将桌子一脚踹翻,汤菜顿时撒了满地,又指着面前诸人吼怒道:“都哑巴了?!”

多尔衮当即愣住了,正要问详细环境,便有寺人在门口通禀,“太后,皇上,摄政王殿下,代善、济尔哈朗、刚林、谭拜、范文程、马光远等大人在殿外求见。”

“眼下南军势头正劲,我们只能使一个拖字诀。拖到春播的粮食收成,方有翻盘之力。”

待一应满汉重臣进了乾清宫,皆是苦衷重重地行了礼,范文程阴着脸揖道:“摄政王殿下,江南……兵败了。”

自从朱琳渼横空出世以来,火线便已鲜有这般捷报传回了,也难怪他难掩冲动,没等南京打下来就要忙着祭天。

“那要如何才气拖这么久呢?”

几人皆是低着头,噤若寒蝉,心中都在哀叹,十多万雄师就这么没了,便是太祖复活,怕也难力挽狂澜……

多尔衮一滞,多铎南征之时,他是报了必胜的决计的,故而将包含辽东、京畿等地的粮草全数运去了江南,各处仅留了数月口粮,莫说兵戈,便是浅显度日都显不敷。

“南、南人要来杀我们了吗?”一旁正在啃羊蹄的顺治闻言吓得呆立当场,手中玉箸吧嗒掉在地上,回身抱住孝庄,竟哭了起来。

“好。”多尔衮又道,“我还筹算三天后祭天,向天下宣布江南大捷。”

“若要拒敌,只可在淮河一线,倚天险而守。”

未几时,酒肉流水价地端了上来,二人杯觥交叉,不时放声欢笑。一旁顺治也在寺人的服侍下吃得满嘴是油。

谭拜谨慎翼翼道:“朝廷当马上传旨各地督抚,募集民壮入京,筹办在都城与南军死战!”

“天子移驾盛京,只说北狩,不提迁都,期间广积粮草、打制军火甲胄。若届时北京未失,则还都北京。若失,则正式迁都,仍以太祖当年线路,出兵伐明!”

范文程昂首道:“殿下莫非希冀新募弱兵与南军较量?便是能聚起雄师,这粮草又从何来?”

范文程却仍跪在原地,沉声道:“现在局势,若要我大清存续,必得请天子驾还盛京,不然社稷危矣!”

“你说甚么?!”多尔衮而言既惊又怒,“我大清还没败!我们另有江北、辽东、蒙古大片地盘,千万人丁,如何不能再战?!”

孝庄忙作欣喜状,“恭喜摄政王!豫亲王果然勇猛善战,真是天佑大清,看来江南战事不日便可安定!”

另一方面,他也是想用多铎大捷之事来打压豪格权势,毕竟四川那边正堕入胶着,这一进一出间,他多尔衮的名誉必将重回顶峰。

多尔衮也是笑着点头,“是啊,多铎此番干得不错!我深思着,让他多领镶蓝旗十二个牛录以示嘉奖。”

刚林点头道:“范大人所言极是,应速调雄师南下淮河。”

立即有人拥戴,但随后便是长时候的冷场。

吴良辅却似充耳未闻,扑通跪倒,面色惨白地颤声道:“江、江南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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