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倒也没啥,就是紧跟着明军前面,定能吃饱。”

高大男人高低打量了他们一番,道:“你二人倒也结实,不如跟我去江宁吧。”

艾松古兵败时披挂着棉甲,故而并不感觉冷,但逃命之际棉甲就过分显眼,只能将其全数丢掉,又舍弃战马,仅带了几名亲信趁夜色跳进暗沟里,这才幸运得活。

“江宁有饭吃?”

不过这些衣服令他看起来更像灾黎了,倒不易引发旁人生疑。幸而因先前明、清交兵,每日都有很多灾黎涌向南京求生,并且多有已经剃发者,他混迹此中,才得以苟活至今。

那高大男人也未细究,又道:“山东啊,但是吃了很多苦头吧?”

一多,乃是要谨遵祖训,临阵必多携楯车。南人所仗者不过火器锋利,楯车为禁止火器之关头。万不成掉以轻心!

他有些感慨道:“传闻罗刹国火食希少,九哥能调来这么多罗刹兵,必许了他们极大的好处。”

此时他身上所穿的破衫还是厥后截杀了几名路人抢来的,不但薄弱,并且很分歧体,冻得他鼻涕直淌。

数今后,巩阿岱和拜音图率正黄旗、镶黄旗共两万雄师到达扬州。这些兵乃是满清天子直领,满编满员自不必说,同时军火、甲胄、练习都极其精美,并且对兵源也非常抉剔,乃至很多满洲朝臣的后辈都在此中,士气和战役意志在清军中绝对是顶尖的。

……

果林阿从速用官话接道:“啊,我二爷幼时舌头根子受过伤,口音有点怪。”

多铎凝神咀嚼兄长所言,不由大为感慨,九哥不愧是大清的“墨尔根戴青”,虽远在都城,但对大局却看得极其透辟,这“一多三不”真乃字字珠玑。

他正迟疑满志之际,拜音图却走到他身侧,从怀里取出只木匣递了过来,“豫亲王,摄政王殿下另有封密令交给你,要你务必依此行事。”

他身后一样一副灾黎打扮的果林阿仓猝拉了拉他的胳膊,悄声道:“二爷,别出声!”

艾松古连打了两个喷嚏,又用力紧了紧衣领,但仍挡不住凛冬的北风不住地朝怀里钻。

只不过请神轻易送神难,特别沙俄自古便对地盘有变态般的贪欲,多尔衮病急乱投医之举,却留下了庞大的隐患。

多铎远眺那没入天涯的数十里连营,心中也是一阵冲动。自太祖在兴京起兵,到大清建国至今,还从未有过如此雄浑的雄师,兵精粮足,军火锋利,本身能统帅这么一支威武之师扫平江南,今后必能名留大清史册,得万世子孙敬佩!

他那日被甘辉击溃,仓猝带着败兵朝江边跑,以图逃回北岸。他来时所乘的舟船本来就停在长江边上,但好死不死,等他跑到泊船处时却只看到水面上一片焦黑,留下守船的士卒也有伤亡。

果林阿白了他一眼,“得了吧,跟着从戎的,不被吃就不错了。”他倒是以己度人了。

至此,扬州四周已集结了十五万清军。

多铎皱了皱眉,心说大清眼下已对喀尔喀没甚么节制力了,要想出兵极北的布里亚特部又如何做到?多是利用这些罗刹人罢了。

艾松古吓了一跳,忙低下头去,“我、我是山东避祸熬来的。”

但已经来不及了,他前面一名高大的男人转过甚来,猜疑道:“听你口音,不是江南人士吧?”

他无法之下只能沿着长江奔逃,成了独一没有返回扬州的建虏初级军官。

多铎忙慎重接过木盒,拆去上面蜡封取出密信,公然是多尔衮亲笔所写,却只要寥寥数句——南征之战关乎大清国运,兹事极大,断不成骄易,十弟当时候铭记“一多三不”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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