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腾蛟又惶恐跪伏,“圣上明鉴。初时湖广谎言四起,说臣要迎天子入武昌,楚地军将皆觉得有‘飞黄腾达’良机,立时如狼见血腥,个个调兵屯粮,唯恐落了人后。

虽说朱琳渼前期做了大量安插,却也没想到湖广之事这便顺利处理了,目睹一场大明的内斗就此消弭,贰心中也是松了口气。

朱琳渼晓得,汗青上何腾蛟虽一向拥兵自重、架空异己,却也没有主动造反的胆量,但要说他刚才说的都是实话,那必定也不尽然。

“好,你令其速至湖口,朕会派罗明受接回唐王。”

何腾蛟内心将蒙正发等人骂了一万遍,急道:“圣上明察,臣从未有自封之举,更不敢与朝廷为敌,统统皆是奸佞之徒为逼臣造反而漫衍的谎言。”

“且算你所言失实。但非论事因何起,天子被持,朝野震惊,你作为督掌湖广军政的主官,也难辞其咎!”

他偷眼望向朱琳渼,“便如长沙刘体仁、郝摇旗、王进才等部,原都是闯寇所部而降,近些年多有劫夺处所不遵号令,若逼得紧了,怕他们立时重拾旧业。

“至于长沙那边,你先派人向他们传武昌大捷,击破朝廷雄师数万,缉获无数,召他们前来追剿溃兵。我自会让忠贞营及李定国部让开来路,待长沙兵至武昌城下,再自后夹攻。此时再由你出面招安,长沙各部必降。”

“好,”朱琳渼点头道,“待湖广局势平复,我便颁旨为你洗清委曲,仍封定广侯。”他又在心中暗自补了一句,只不过湖广闹出这么大乱子,封地你就不消想了。

“对了,臣忽而忆起,蒙正发还送回多尔衮手书一份,此中盟誓,若臣同意谋反,他们愿与臣划江而治,罢兵三年。”

何腾蛟忙连连叩首道:“谢皇上恩情,臣定竭尽所能将功补过,为朝廷……”

待何腾蛟等人从地上爬起,他又持续道:“你既说偶然对抗朝廷,那便立即返回武昌,开城恭迎朝廷雄师。而后行文各处楚军,令其放下兵器,接管兵部调遣。”

何腾蛟此时哪儿还敢有苛求,听闻还能封侯,立即跪伏拜谢,“谢皇上隆恩,臣万死以报……”

“这,下官也知之不祥。”何腾蛟道,“只听据蒙正发说过,待湖广与朝廷开战,东虏定会派兵攻袭长江沿线以呼应。

“臣,遵旨。”

“谢陛下。”

“即便武昌总兵张先壁等人,虽名义上是臣直属,但迩来他们多主要臣自封为王,又自作主张调四周黄州、孝感等地兵马入武昌,心中多有他图……”

朱琳渼接道:“那你自封太师、上国柱,又传檄要与我决死,倒是如何一说?”

“建虏?”朱琳渼立即想到紫金山下挟制朱琳源的恰是数百建虏,蒙正发小妾也供述他之前多与一满人女子密议,因而皱眉道,“你可知建虏此举所图为何?”

他见何腾蛟吓得浑身剧颤,又话锋一转,道:“然,你若能尽力共同朝廷,停歇湖广乱局,我倒也可视你表示,适当减免你的罪恶。”

“此时各处十多万兵马如箭在弦,摩拳擦掌,便是臣令他们转头,恐怕也……”

“陛下奇策!”何腾蛟立即揖道,“臣定肝脑涂地,以尽快肃定全楚!”

“回皇上,天……唐王殿下还在九江至湖口一带的船上,由赵冠护持。”

“行了,我先问你,眼下唐王,啊,就是泰征帝,人在那边?”

“嗯?”朱琳渼顿时沉下脸来。

明末这类环境极其常见。便如南明最大的军阀左良玉,拥兵三十万,却频繁劫夺处以是扶养兵将。厥后其驻地已腐败不堪,又有建虏威胁,他部下兵头见有利可图,便以监军御史黄澍为首,纠集三十六营大将肇事。左良玉无法之下,只得服从黄澍发起,以“清君侧”名义兵发南京造反,沿途四周劫夺,才填饱了部下军阀的肚子。却惊得南京朝廷变更江北防地兵马抵抗叛军,终究便宜了建虏,导致弘光朝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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