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住衢州便可保住处州府,浙江敷裕之地,仅此两个州府便抵得上广东税赋……”
“故而更要加强广信防备。饶州、抚州、建昌皆在上饶附近,可随时调拨兵、粮,势比衢州易守!”
“衢州得之不易,当死守之。”
“衢州当场亦可征粮,自仙霞关北上补给却也便宜……”
路振飞持续道:“诸多优势下,若我以三四万兵力硬撼十四五万贼军,却正中虏之下怀,此殊为不智。”
“如此,贼军虽众,我亦可凭城阻之。日久,虏兵疲粮尽,必自去矣。我浙西根底终不至失。
“衢州乃我朝北出要隘,不成轻弃!下官觉得,当调雄师入衢州,高筑城垒,广积粮草。复以兵驻衢州东侧遂昌、龙游两城,以之为犄角,拱卫衢州。
很快,几近统统的官员都插手了争辩,朝堂立时吵吵嚷嚷,声音也是越来越大。实在早在上朝之前他们便已开端了辩论,此时不过是从午门外持续到了文华殿前。
“非也。”路振飞明显也是做足了功课,不但对敌我两边环境非常清楚,方略也是早已想好,随即道,“当断则断,与其在衢州空耗兵力,不若弃之,以重兵屯江西广信府,恪守府治上饶。
朱琳渼好一会儿才算是听明白了,当下是既好气又好笑,赶情本身一心要北伐光复两京,而朝中大员们却在纠结是进守衢州还是退守上饶。
但本日文华殿前,诸臣却皆极默契地分歧要求恪守,争得仅是守那里的题目。这难不成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路阁部所言极是。”
“路阁部此策最为稳妥。”
他皱眉收起愠意,揖道:“路阁部何出此言耶?”
“下官料洪贼之意,正欲引我与之在衢州一带决斗。衢州虽有坚城,周遭却一马平地。何况不久前虏已得舟船之利。”
“两广亦有三万人马,却多为旧时卫所或义兵而来,更尴尬大战。即至滇、黔两地,其仍为虏、寇所患,尚需朝廷派兵以援,断难分兵入浙。
但泰征朝的官员们都晓得,现在的辅政王殿下是个注严惩实事且极有谋断之人,故而他们殿前所奏都是自认最合适应对时下局面的建议——死守御敌,以待刚光复的西南诸地缓过劲来。
路振飞朝他拱手表示,又向朱琳渼礼道:“殿下,以下官所知,现在我泰征朝野战精兵未及两万。福京、江西驻军虽有三万之数,迩来又多练习,但其战力终是有限,且需守御处所,不宜多量变更。
正如他所言,自张名振不测断送了浙江海军以后,钱塘江已成清军的天下。实在纵使浙江海军没有因顺风自烧战船之事,等郑芝龙带去投降建虏的庞大舰队入杭州湾,鲁王的海军也定然抵挡不住。
但崇祯这哥们为人极无担负且狐疑极重,在位十七年换了五十个内阁,十四个兵部尚书,因大错小错杀了督抚二十多人,文官更是多达近百。
“而待我西南诸地涵养已毕,再聚重兵光复浙东,大事可期。”
他的主张一样有很多朝臣表示附和。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最后由路振飞做代表,禀道:“殿下,鲁藩占有浙地,自号监国,实与谋逆无异。先帝曾多次下诏令其退位归藩,但其始终不该,终为我朝大患。
他刚说到一半,路振飞与何楷等人竟刹时“尽弃前嫌”,一同拱手急道:“殿下,不成……”
“衢州四攻之地,上饶方宜设防。”
当然,反对的声音也一样不小,何楷便是此中代表。他扫了世人一眼,大声道:“路阁部却太太谨慎了些。
“我看几位大人忘了贼军战船吧。若在衢州交兵,虏海军便可日夜驰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