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还好,一提起这事那杰的火噌一下就冒了起来——那女人昨日竟为一个不相干的男人不顾性命,复又与其非常“密切”,的确岂有此理!
他看了一眼木靖,对木芷晴道:“你伤势刚稳住,就在这里多疗养几日,等稍好些了我便送你去附近的通都……”
他说着,心疼地用手指轻抚那抹血迹。木芷晴立即如触电般一把拉过被子将绷带挡住,脸又更红了些。
那杰与众土司被龙卫军留在营中,正满腹怨气,瞥了眼冲他揖礼那人,没好气道:“没由来地上甚么青云?”
言罢,他便逃也似的分开了军帐。
“那兄,我们但是多年至好,今后直上青云时可莫忘小弟啊!”
又是一阵沉默,朱琳渼蓦地省起该让医兵检察她的伤势如何,刚要呼喊帐外的石霖,转头间正看到木靖倦极而眠,因而站起家道:“你等一下,我去叫医兵来。”
木靖低叹一声,向辅政王殿下深揖一礼,这才令人赶马缓向通都而去。
“你们刚说几句我便醒了。”
“也是天随人愿,你如许一个好女人必定会长命百岁的。”
木芷晴强忍心中苦涩,抬头道:“殿下,我这般在军帐中养伤,却会影响雄师战事。”
“是,是一整晚,不信你问别人。”那名土司又道,“哦,方才仿佛有人看到木同知车马向北而去,你去问他当不会有错。”
朱琳渼随即也想了起来,她一个女孩子家莫说平常洗漱换衣,便是让医兵给她换药也不甚便利。
木芷晴慌乱道:“大哥,你瞎扯些甚么?我如何会喜……”她又转问道,“你何时醒的?”
他轻扶起木芷晴,将水碗凑到她的嘴边,“来,先喝点水吧。”
本身未过门的夫人和旁的男人在一个帐中过了整夜?!那杰顿觉天旋地转,仿佛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将他覆盖,整小我都气得不住颤抖。
“我先去叫医兵!”
她依在他臂弯上轻啜两口茶水,只感觉如甘泉入腹般清甜,又觉背靠处暖和而又结壮,顷刻间,令她竟生出了“一辈子就停在现在便好”的动机。
“你……”沉默很久,二人一齐开口,刚说出了同一个字,便又都噎了归去。
……
朱琳渼忙将她扶住,道:“别乱动,谨慎伤口。”
便又是沉默。
木芷晴闻言,惨白的脸上竟闪现出一抹浅红,心中思路万千,一时只是低头喝水。
先前那人却没眼色地接道:“是了是了,传闻辅政王殿下甚是感激,因担忧‘那夫人’的伤势,昨夜守了她一宿,足见殿下……”
朱琳渼忙道:“可别这么说,我也是晓得好歹的,你这份大恩我实在是无觉得报。”
“已轻了很多……”木芷晴轻咬着下唇答道。
盏茶工夫后,木靖领侍卫将马车驱至虎帐中。朱琳渼让人在车里铺了厚厚的垫子,这才看着木靖将mm搬到车上。
木靖憾然叹了口气,“二妹,你最是聪慧,侯门深户岂是我们木家所能企及?
木芷晴神采愈发惨白,用力点头道:“大哥莫要说了,我明白……”
不信便问别人?那杰脑筋里立即轰的一下,暗道,如此说来这“丑事”已尽人皆知了?!
“我……”静了半晌,朱琳渼想起当解释一下刚才的冒昧之举,却又不知该如何提及,只得轻咳一声,转问道,“伤口还疼吗?”
他本想率亲兵送她去通都,却想起她方才那番话来,一时又不知该当如何自处。终究他只在营门处与木氏兄妹告别,又叮咛木靖一起谨慎,有事情立即来营中奉告。
半晌,朱琳渼领了医兵返回,就见木芷晴挣扎着要坐直身子,却扯动了伤处,疼得一阵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