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修远忙俯低身子,抬眼望去,只见十来名清兵正排着队非常懒惰地从他们面前二三十丈处颠末。

“是!”

刘光弼点头指向南侧明军军阵,“不吝弹药,日夜发炮,力求尽快破敌。”

密令要求他最晚于六月中旬之前兵至杉关西侧,共同阿济格两面同时夹攻杉关,务求速夺关隘,使两军汇师。别的,大将军还叮咛他要多备粮草,阿济格雄师困于福建多时,恐粮草已难觉得继。

但如此一来,必定会有较大的伤亡。他想到此处,嘴里有些发苦,阿济格所率乃是正蓝旗主力加上正黄旗的数千人马。为保住这些建州旗兵,他部下这些绿营乃至镶蓝旗汉军全都死光了也在所不吝。

“莫非走错了方向,误入建虏营中?”他忙四下张望,又取出舆图对比,“怪哉,此处当间隔敌营北侧有近一里半了,为何有虏兵巡查?”

待诸将分开杨廷麟大帐,戴修远又折返返来苦劝一番,但杨廷麟不谙兵法,只求不出岔子,是以仍对峙死守白塔河的计谋。

刘光弼见那送信的老头随士卒拜别,神采却逐步凝重起来。

“嗻!”

“大人,再多二百人可好?”

戴修远昂首辨明方向,便猫着腰悄悄向北而去。

刘光弼这才得知明军剿袭了仙霞关,南下的数万雄师被困于福建,乃至博洛不得不破釜沉舟,欲急夺杉关出江西以保全兵力。

因为此次拨给他的新兵实在不堪用,莫说刺探谍报,便是让他们找到敌营地点怕都困难。是以他只得带了四五名精干家将,亲身摸到刘光弼大营四周探查真假。

“火药?”戴修远面前一亮,忙问道,“估计能有多少?”

便是他率军入广信府以来,都已攻破了五道这类防地,推动百余里。

“回大人,虏粮仓西侧亦建有哨塔两座,守兵甚是警悟。”

这些明军极擅此道,他们曾在信江下流两天以内挖出三条十里长的沟堑,并筑起七尺土垒,乃至他一起高歌大进的两万雄师不得不开端和明军打起了阵地战。

待转过一座土丘,戴修远判定该当已间隔敌营充足远了,正欲伸展一下筋骨,忽闻一名家将低声道:“大人,有建奴!”

杨廷麟皱了皱眉,摆手道:“行,就一千五吧。”

按那老头所言,博洛大将军这密令乃是十多天前收回的。而出闽门路已皆被敌封死,大将军变更福建统统潜于明军中的细作,想尽了体例,直到明天赋将密令送出杉关。

半晌后,刘光弼听到火炮轰鸣响起,回身返回中军大营,又唤来陈升、李全等部下军官。

“有多少人扼守?”

实在自长城沿线起,明军便是这套故步自封的打法,却向来没能挡住建州铁骑的脚步,他们一起退至江南,仍就是挖沟筑垒守城,极少勇于主动接战,是以屡战屡败。

本来那李全将轰击明军所需火药运抵,却感觉置于大营中殊为伤害,故而全堆在了大营北侧。而刘光弼主力此时都聚于南边与明军对垒,压根没想到会有人偷袭,是以仅在屯粮处留了数千兵马,而火药这类东西几近就没人去管。

胡进道:“起码也在两三万斤,况仍有车马不断运送而来,川流不息。”

戴修远兵至敌营北侧,却不强攻,只令数百士卒在间隔建虏火药堆半里外的处所卸下所带柴、油等物,就在郊野中燃起大火来。

如果平常,刘光弼对此倒也并不在乎。他手中有二十多门大炮,只要架在阵前渐渐轰,迟早能攻破明军防备工事。

“胡进、张鹏,”他对身边家将使了个眼色,“四下看看,务必谨慎。”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