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二十四章 靠山[第1页/共3页]

见此一事,孙鑛对林延潮更是佩服,而后也不顾本身年纪一大半了,于山东政务事事都是就教于林延潮。

梅侃道:“那倒不是,这海运之事,船轻易找,但最难的还是在能出海的海员和舵夫!”

得知此事的一刻,林延潮与陈济川,吴幼礼一起站在蓬莱阁上,看着无数舟船从远处的大洋上驶进蓬莱水城中。

梅侃进了蓬莱阁后即向林延潮施礼,二人自有一番酬酢。

“何出此言?”

梅侃哈哈一笑道:“就是要朝廷办,朝廷也办不来啊!”

梅侃道:“经略大人,梅家动用这么多钱买的皇商不是白买。你看这船从太仓来,这一起上本地行来,除了运载货色,总要停靠补给吃食淡水,碰到风波要进港避风吧。我们梅家的船挂着皇商的灯号固然随便停靠。但是其他海商停靠以后,不免与河上一样遭到本地各种刁难剥削,如果不肯停靠嘛,那么船上吃食淡水就装很多了,如此货色就载得少了,归正我们如何样都不亏损!”

当然究竟不全然如此,但也是来源于自糊口。

吴幼礼称是一声,当即拜别。

孔子西行典故写了一段评价,君子之自行也,敬人而不必见敬,爱人而不必见爱,敬爱人者,己也;见敬爱者,人也。君子必在己者,不必在人者也。

林延潮明白孙鑛的意义。

梅侃道:“实在海运并没甚么艰巨的,从南至北从北至南,外人看来路途万里,非常害怕海途,但实在要驶万年船最要紧的还是招募惯熟的梢公,使司其事。”

林延潮当即对门外的吴幼礼道:“你与李先生去刘綎营中与他说句话,问他还想不要那两百支鲁密铳了?”

陈济川,吴幼礼一时都不知如何接话。

梅侃放下筷子道:“经略大人所言极是,去岁从太仓至天津,我们也是从蒲月从刘家港开洋,转过撑脚沙,至三沙洋子江,东北至扁担沙大洪,万里长滩,然后顺风沿东北行一千多里至黑水洋,然后从西北转过成山与刘岛,七月即抵至天津。”

林延潮夹了块鱼道:“不错,我传闻江淮至山东最难的是成山之险。”

“哦?如何说?”

林延潮看了孙鑛一眼,孙鑛说得是孔子西行的典故。

不久后外头传来讲兵士叛变之势已是压下,刘綎入城请罪。

孙鑛道:“万历十年时浙江巡抚张文熙以减三分之一兵饷,成果被官兵拥入巡抚衙门殴之,宁夏之役巡抚党馨之事,下官又岂是不知,但实在没有更好的体例,你若让步,这些人就会爬到你的头上来作威作福。”

林延潮道:“当年吴王伐齐,命大夫徐承率海军渡海伐齐,迄今已有两千载,但从南至北的海路为何走得还是如此艰巨?”

而武将呢?都是粗人,他们常日来往就贫乏如许的分寸感与边界感。并且武将极度讲究权严肃,对于上会从命,但对下会凌辱。待对方读书人那一套是不可的,你待他客客气气,他还觉得你好说话,顿时会欺负到你头上来。

林延潮问道:“哦?一艘未沉?”

林延潮点了点头心想,果然是贩子家啊,甚么环境都给你想好了,难怪敢揽下皇商这差事。

“至于刘綎也请中丞放心!李材之前与刘綎有旧,让他与刘綎说话。”

林延潮道:“中丞的意义是,林某再能言善辩,但与这些武夫又有甚么好说的?”

“拖经略大人的福,一起上虽说有些难处,总算是不负所托。”

孙鑛在一旁奇道:“这鲁密铳是何物?能够让刘綎听话?”

孙鑛一听林延潮的意义,即道:“经略大人,你似感觉孙某有些文武自古相轻,但是我们文人与武人打交道,不成以遵循文人与文人打交道的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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