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二十三章 谈心[第1页/共2页]

“这,这。。”大伯有些支吾。

大伯道:“延潮,我想通了,我不是当官质料,你不肯让我仕进,做得对,是我没有阿谁本领。当初我不该听了你大娘几句话,就迷了心窍。”

林延潮也是无语,本身与卢知县也是不太熟,恩荣宴上的点头之交。大伯竟然还拿他当后辈对待,人家一名七品正印官啊!

大伯听了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这背后另有这么多门道,若非林延潮一语道破,本身被人卖人,还在替人数钱。

林延潮知大伯惭愧,也不说话,悄悄地陪着他坐在一旁。

大伯被林延潮说得很没面子,不平气隧道:“我既任司吏,上面自有县尊照拂,上面之人岂敢欺我。”

公帐对鱼鳞册,黄册,是于朝廷公事查对之用,那不过是虚的,私帐才是真正账目,大户飞洒诡寄赋税,将偷漏的皇粮国税转嫁至小户百姓头上,这每个小户百姓分摊多少都有定额。

林延潮也知本身刺破大伯的自负心了。以往大伯他虽是浑浑噩噩的日子,但每日都是很瞎高兴,总感觉本身眼下虽不如何样,但将来老是有发财一日,然后吹嘘一番。虽是满目标自傲,满目标悲观,但林延潮还是喜好如许的大伯,他常日待本身也很不错。

大伯知林延潮考他,当下不平气隧道:“这我如何不知,清丈田亩后,刚核算的,户有三万九千三百二十有三,至于口嘛,我倒有几分记不清了。”

大伯很光棍隧道:“没有这帐又如何?你大伯我不是一样混至了本日。”

这一刻林延潮也是忍不住道:“大伯你好胡涂,卢知县明知你没有秘闻,还将你推至司吏,岂是纯一片美意。你司吏位上不稳,唯有有求于他,他帮你一次,你就欠他一份情面,到时他说如何,你唯有便如何。”

大伯当下惊出了一身盗汗,赶紧道:“延潮多亏你一番话,都说衙门是凶恶之地,延潮,没推测这卢知县心机这么深,亏我还拿他当你的老友,后辈子侄来对待。”

林延潮已是好久没有与人如此耐烦解释过了:“大伯,常日没有干系,如果你任户房司吏,没有这本私账,唯有被部下几个典吏架空,到时候还不得看人神采行事。”

林延潮摇了点头道:“本县官田一千八百九十七顷四分零。民田四千两百五十四顷八十九亩三分五厘五毫。官田科米,三斗高低者以三钱五分为率,五斗者三钱而止,七斗者二钱五分而止。民田之米,自五升而上……”

听了林延潮的话,大伯一愕。(未完待续。)

故而为了转嫁田赋,只要户房司吏典吏们,都必须想体例将本身统领的账目作平,并对上公帐。这户房吏员从中捞到油水倒是其次,最怕多寡不均,获咎了大户或者激起了百姓暴动,这才是掉脑袋的事。

县衙司吏典吏有两本帐,一本公帐,一本私帐,

林延潮当下道:“大伯,你在户房从白役至经制吏,有七八年了吧。我问你侯官县户有多少?口有多少?”

大伯听林延潮说完,顿时目瞪口呆问道:“延潮,你如何晓得的?”

大伯道:“延潮,谁都知你过目不忘,我又如何与你比。”

林延潮道:“在文渊阁时,曾见过劳堪上的抄本,趁便看了两眼。”

故而林延潮问他会不会怪没有向卢知县保举,大伯当然是有几分酸溜溜隧道:“延潮,此次又非是我和大娘,要你去求人托干系,是卢县尊本身主动说,且上门与我们示好的,你怎地不问问大伯我的意义,就一口替我回绝了?”

林延潮又问道:“大伯,我传闻户房司吏,典吏手底有两本账,你可齐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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