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宣旨[第1页/共2页]

书院里恰是晚课,蒙童们在桌上背书。不过蒙童们因老夫子在,都用心致志,对于炊火没有人敢转头看一眼。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不是书籍上的话吗?”

里报酬林延潮放了一日一夜炊火,炊火漫天将十里闽水照得通亮,到处都是火树银花的风景,几如白天。

还好最后没有走了这一步,不然如果林延潮中状元,本身这一家就惨了。

张归贺有几分妒忌隧道:“宗海就算是状元,可也是从我们这社学里走出去。”

林浅浅又欢畅又难过,欢畅是林延潮出息,但难过是在京为天子重用,就不能回家了。

老夫子看着窗台下读书的蒙童,点点头道:“说得好,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以往读得很多书都已是忘了,但我知昔日我读之书,已于藏吾身,已为吾血,已为吾肉,已为吾骨。读书有千万般好处,中状元不过乃此中一样罢了。”

劳堪这话说令众官员不住点头,一省布政司果然有程度,这一番话令人分不清是肺腑之言,还是阿谀了。

张归贺叹道:“难,天下千千万万学子十年寒窗,但状元郎只要一个,实是太迷茫了。不过我晓得我等读书,并非是为了中状元啊。”

夜色里,四周蛙声一片。

林高著道:“方伯说得极是。”

老夫子笑着道:“你是在活力,我刚才说社学里除了宗外洋,无一人考上秀才吧。”

说着晚课已是结束,儒童各自回家,张归贺锁了门。

早晨,林高著在街上直接摆下一百席酒宴,遍邀老友。这酒菜是按上席来办,一席十六两,一百席就是一千六百两。

老夫子听了道:“不是。”

林浅浅说得动情,众官员都有几分动容,深感二人伉俪情深。

一名官吏在劳堪身边私语几句。劳堪抚须道:“本来如此,世翁与夫人,都盼状元衣锦回籍,一家团聚,共聚嫡亲,本司也是明白。此乃人之常情。想当初本官入闽为官前,曾求人解字问凶吉。本官当时问闽字何解,解字人说,你看这闽乃门里一虫,虫通蛇,在门里是蛇字,君将远行吧,就是出了门,蛇出了门。那就是一个龙字。状元郎身在京师,乃大丈夫志在四方啊。”

众官员也是拥戴笑起。

林高著道:“岂敢期望。”

张归贺教了一名新退学弟子如何临帖写字后,返回案前,坐在老夫子身边的矮椅上,与他一并看着天涯的炊火。

早晨设席,三叔非常风景,这两年林家的买卖都是他办理的,同业里的朋友闻之林延潮中了状元都是庆祝他,说话间筹办推举他为省会商行的副会首。至于林延潮在濂江书院的同窗,后辈,师长,同年也是一并前来,世人畅谈当初与林延潮在书院读书之时,回想幼年之事,席上笑语不竭几近没有停过。

老夫子抽着旱烟,看着门外天涯处,燃放的炊火一道一道腾起,照亮夜空。

“先生所言极是,我记得,林先生,曾教诲弟子,人常行而无用,唯有读书,从不误人,从不误功。”

林高著起家道:“得天子如此恩情,吾此生足矣。”

张归贺笑了笑,向老夫子问道:“先生,我常在想能成大事的人,必有非比平常的志向,你以往教宗海时,可知他从蒙学时读书就是为了中状元吗?”

洪塘从宋至明,进士出了几十名,也有过张经如许官拜二品的大员,但出状元这但是头一遭啊。

林浅浅的冲动可想而知,至于一旁大娘心底也是波澜翻涌。想起当初与林延潮为了一点束脩钱而扯破脸皮,最后还上衙门打起官司的事来,眼下这还是历历在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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