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动静,御史台一片欢庆。
留中即保存定见,而不是驳斥,这即是给了其他御史信心,当下羊可立等御史再度上奏,弹劾潘季驯。
丘橓此举很明显,节制住林延潮。
林延潮笑着道:“当然,当然,方才不知金吾使前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曹应魁道:“本官本日来此别无他意,就是看看林司马在此过得好不好。”
曹应魁慎重道:“林司马有甚么事无妨直说。”
当时林延潮正在书房里练字,笔作龙飞凤舞。
而林延潮身在归德府同知署,却过上了每天不消办公,可宅家歇息的‘N天’长假。
屋外的锦衣卫正要入内禀告,曹应魁摆了摆手表示不必打搅,就站在书房的窗外等待。
这日锦衣卫轮岗,赵大,张五二人恰好来林延潮府被骗差。
曹应魁笑了笑道:“凡是为天子亲信之人,谁不知司马简在帝心,这一次司马至归德,只是天子另有调用罢了,他日必有回京师大拜之日。”
林延潮道:“金吾使,可知我与督工的之干系?”
闻之河工罪案本相,那么天子必处于两难地步,夺职这一百二十五名官员,河南省官员去了一半,朝廷震惊,官员百姓们也赞叹朝廷如何会出这等大弊案,对朝廷落空信心。
曹应魁笑了笑,让侍从将字收下,然后道:“不敢,以往在京师时,司马为天子讲官,下官一向但却无缘拜见。本日恰好就顺道一见。”
林延潮道:“下官尚好,劳金吾使挂记了。”
曹应魁将奏章收起,沉着脸道:“林司马,你太藐视我曹或人了,此来查此御史被杀之案,我又岂是贪恐怕死,妄图繁华繁华之人!如何置公道公理于何地?”
第二天锦衣卫都批示使曹应魁也亲至府上。
李植这一封疏被天子留中。
林延潮笑着道:“那就好,如此你我就是一家人了,不说见外之言了。”
林延潮道:“诶,昔日之事,不要再提。眼下我被陛下贬至归德,已非当初的清翰林了。”
林延潮说透了这一点,然后道:“金吾使,都宪早已将存亡置之度外,你又何不为本身前程想一想呢?”
说完二人屏推摆布。
“眼下案情尚未公之于天下,本官如何能帮你?”
天子当下再也坐不住了,因而下旨将刑部尚书潘季驯黜官为民,并夺诰命。
林延潮从袖里取了一封奏章道:“还请金吾使将这封密折,替下官转给内阁首辅,下官感激不尽。”
潘季驯一去,眼下朝堂上申时行的相位,已是到了最危及的时候。只要申时行一倒,那么又要重演,朝堂上言官争相弹劾大臣的局面。
丘橓当然防着林延潮这一手,不然人家几十年官员白当了。
林延潮道:“都宪要将此案办成铁案,河南一百二十五名官员,如何能一网打尽?如此国度,朝廷面子安在?我唯有早日上奏此事,抢在都宪奏疏上抵京师前,呈交陛下御览,以存国体。”
就在这时丘橓的弹劾奏章,顿时抵至京,当时又会掀起如何一场大波……
林延潮笑了笑,心道这曹应魁晓得的很多。
眼下同知署里,前后摆布能够出入的大门,都被锦衣卫看管。除了饭食以外,任何人不得出入,断绝来往交通。
以是丘橓的奏章,不管天子答允不答允,此过结果都将一发不成清算。
并且言官也有借潘季驯之事,重开鞠问张居正案,将上一次百官叩谏时,申时行,林延潮等之尽力,尽数抹尽。
如果难夺职这一百二十五名官员,那么天子名声受损,官员官方也是骂声一片。天子成了千夫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