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以往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但愿本身的委曲,能在堂上获得蔓延。
普通而言老百姓都是好说话的,堆积到府衙来的案件,都是民怨甚大,实在忍无可忍才越级的。
普通而言进士出身官员,先要任三年府城附郭县的知县,然后再调往难治,要地的县城任知县。
林延潮道:“这些案件州县能审之则审之,为何交给本府,莫非都是越讼上控不成?”
这天府衙里,归德府六县一州七名知县知州皆至。
因而这些人坐在府衙里苦等,茶碗里的水都冲泡了三五遍,喝得都没味了,仍不见林延潮踪迹。
“爹,你说林三元真是好官吗?能替我们姐姐报仇吗?”
推官,刑部司吏都是对视一眼,心想这么多案件,林延潮要一日审完,的确是痴人说梦啊。
他们就投机取巧,改成每月初二,十六放告,从平常的一个月九次改成两次。
“如乃渎职!”林延潮将卷宗放在一旁。
二人都不明林延潮以是,若林延潮这一日审案出了甚么差池,那不是在众部属州县官面前丢人吗?
以是林延潮看这么多卷宗,不由诘责,莫非这处所知县都是吃干饭的不成?这些积存的刑事案件也要我这代理知府处理,我这到底是中级法院,还是处所法院?
“何况他眼下是暂署府事,若真在这节骨眼上出了甚么差池,他担负得起吗?分守道,藩司那边不会问罪吗?”
“这林三元从都城来,不知我们亲民官的难办,你替我们说句话。”
以往递状纸给这些书办时,都要拿一笔钱通融,但本日这些书办仿佛一个个都变得廉洁如水,是一文不收。
已是快是日上三竿了,不说府衙里,府衙外的老百姓们也是等着筋疲力尽。
如此案件比比皆是。
不过这已不惯林延潮的事了,他依仗着钦差丘橓的势头,扳倒了苏严后,顿有种困龙入海之感。
“怪就怪在,朝廷以一县诉讼多寡,参定我等知县,将来大计列为考核。如果讼案多了,升迁之事就难了。”
又有一人道:“本官也不是怕事,但周王府上面的人犯事,我一个七品知县,就是吃了大志豹子胆,也不敢管这档子事啊。”
这一天,林延潮坐衙,刑房司吏以及本府推官二人一并向林延潮道:“司马老爷,这是近两月来所积的官司卷宗,恳请司马老爷过目,然后择日放告鞠问。”
府衙正堂上衙役手持水火棍列班,至于林延潮穿戴正五品官服,走至正堂坐好。
林延潮闻言草草过目后,这官司卷宗有八十卷之多,有性命,户役,贼情,婚姻,继立,债负等等之事。
因而老百姓们没有体例,只能越级上控。
刑房司吏道:“但是内里有些案子乃不好办的,此中有豪右家公子杀人在逃,另有藩王府役强奸民女之案,件件都是难堪的官司。”
林延潮看了这卷宗中,很多都是州县不予审理的案子,然后老百姓越级上控。
苏严虽是为官蛮酷,但治下确切有一套。现在林延潮代替苏严,代署知府事,不消别人找他费事,处所上一堆费事事就已是找上他。
就这时候衙门口一声炮响,但见十几名衙役出了大门大声道:“放告了,放告了,奉告两方都各站一边,然后将状纸递上来。”
“老百姓的事不管,是我们渎职,但管了,我们丢乌纱帽,我本日就请司马大人教一教该如何管?让我们也学他豁出这条命,上谏天子。”
为甚么呢?因为儒家法治究查的是无讼境地,孔子就说过,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