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样，毕业以后，有甚么筹算？”张希孟笑呵呵问道，顺手还给胡俨夹了一筷子软烂的鹿筋。
胡俨听得目瞪口呆……他承认，是他忽视了，仿佛不能光算产出多少，分给百姓多少……还要算能抢来多少，压榨多少！
胡俨略思忖，就道：“畴昔儒家治天下，有太多着眼民风，品德的标准。比如纯洁烈妇的数量，比如每年正法的人数……我感觉这些还都能商讨一二。最底子的应当是两样，一为产出，一为所得！也就是说，能拿出多少物质，百姓又能获很多少！”
一句话，现在的朱棣，实在肥得很！
比如历朝历代，亩产多少粮食，分派到人头上，又有多少？分派是否均匀？
张庶宁和胡俨到了北平，很轻易就找到了张希孟的住处，本身儿子带着同窗来了，张希孟表情大好，还给他们筹办了几道菜，算是拂尘洗尘。
以现在的北平为例，折腾了这么多年，到底和中原其他处所比起来，有甚么进步？应当用甚么标准衡量？
朱棣眨巴了一下眼睛，“如何说呢，我固然没有钱，但我手上有东西！”
实在这事情也不是无从动手……只要能算出几项根基的数据，就能获得一个直观的结论。
貌似还没有。
“你有钱？”张庶宁猎奇问道。
……
“最紧急的东西！”
张庶宁怔了怔，无法道：“我只能极力而为，如果这事情不连累到别的，你能够随便。”
朱棣把脸一沉，哼道：“你把我想成甚么人了？真当我一点家底儿都没有啊！”
胡俨表示很思疑。
张庶宁忍不住一笑，“要说最紧急的，除了钱，就是粮了？莫不是粮食公司歉收了？”
张希孟笑道：“我也很等候你的服从……农业，产业，粮食，布匹，燃料，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都拿出一套标准出来，全面评价各地的管理服从，好就是好，坏就是坏。踏结结实，拿出一个结论。”
在没有农业技术颠覆性冲破的环境下，粮食的亩产并不高。当然不解除有亩产两石，乃至更多的环境，但这个绝对不能当作均匀值，更不能天真觉得，年年都如许。
朱棣不觉得然，“我当藩王的时候，还没你现在大呢！你瞧我不是干得挺好的。”
张庶宁俄然笑了，“你真干得挺好的？可我如何传闻，你穷恰当裤子？每年光是利钱就上百万贯，你把我叫过来，不会是跟你一起还债吧？那我可不干！”
张庶宁没说话，胡俨却忍不住了，“燕王殿下，你这粮食产量也不高，扣去给农户的，另有交税的，剩不下多少啊？”
朱棣哈哈大笑，“我就说，谁也不如你聪明！恭喜你，猜对了！”
胡俨连连赞叹，“太师老是一针见血，想来门生所想的东西，太师早就想到了，门生真是班门弄斧。”
“甚么东西？”
朱棣略怔了怔，“甚么农户？俺这里哪有农户？屯田公司用的都是高丽的劳力，另有倭国的。农忙的时候，一天一斤粮，农闲的时候，三两就够了，要不然就卖给木料厂，让他们砍木去。”
张庶宁想了想，竟然又道：“胡师兄，也不晓得你有没有兴趣，我带你去燕王府吧，我探听探听，燕王的真假。”
“庶宁，你总算是来了，如何样，北平大书院，还是北平师范书院，你挑一个，如果情愿两个都要，都给你了！”
比如有些专家，按照史料的某一条记录，得出亩产两石，乃至四石的荒唐结论，最后推出大宋朝人均粮食一千四百多斤的惊世骇俗服从，的确能够让人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