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内心一阵后怕,与沈阙在沈府第二次见面当真以为他会杀了她。
她和沈阙之间始终隔着沈氏全族。
沈南瑾双手颤抖,吞吞吐吐问:“敢问公主殿下...胡广仁是何人?”
她愣愣地问:“我想晓得,是你杀了宣德泉吗?”
“我明日要去卲阳,需回府好生歇息!”
沈南瑾此生都没受过这类屈辱,但来到公主府后才晓得这里头似如深渊!
她被这话呛住,咳嗽了好几下,她实在不懂沈阙为何会如许冒昧求娶。
听到她要去卲阳还要去见甚么狗屁裴公子的动静时,他一点都不能淡定。
“明早再抹一遍就会散,去卲阳的路上,我会派人跟着你,以确保你们安然。”沈阙蹲下身,看她因生闷气而嘟起来的脸实在太敬爱了。
公主府内,院中花灯透明,花圃里的花草里也冒着萤火之光。
“你带他出去好好跟他讲讲,明日面见使臣需求做些甚么,可别让他在使臣面前丢了我大齐的脸。”
“疼吧。”胡广仁说。
萧媞筝朝外道:“广仁你出去。”
崔雪时如果落在她的手上必定不好过,而他就是要让她不好过才行!
她就说宣德泉不会蠢到直接跑去麓山,就算有圈套也不至于脖子上都有那么重的勒痕!
这么问她做甚?
怕是转眼就要和沈阙结婚了!
若她嫁人,母亲的遗产岂不又要落在宣玉手中?
就因为昨夜给她解了药物情欲??
萧媞筝打了个哈欠,说完就躺在榻上闭了眼。
“崔雪时,我想娶你不是因五年前定州一事,更不是因昨夜之情,而是我当至心悦于你!”
并且沈阙位至太子之师,崔雪时又是百年世家崔氏的嫡女,现在的郡主。
“我想娶的只是崔雪时,不是国公之女,也非昭宁郡主,我上不仰仗你之身份,下不辱弃你之品德,唯愿许你一人尽吾余生之慷慨。”
老是动辄吵架,每时每刻都在看她乱发脾气,这时的他还真有些驰念崔雪时和宋鸢了!
沈阙眉舒眼笑,“想甚么呢?”
崔雪时讶于他的这番话,眼里有泪,“你真是疯了...”
他偏执的红了眼,双手握住崔雪时的两臂,解释道:
胡广仁脱下鞋履,着一身洁净白衣进门,一来便主动跪在公主身下,恭敬道:“臣在,请公主叮咛。”
“还不快跪?”萧媞筝朝他背上踹了一脚。
他捏了下她的脸。
“崔雪时。”沈阙晓得她会回京,便也没那么焦急听她的答复了,他只问,“你复苏吗?”
都是崔雪时害得他丧失统统,她现在还和沈阙...
一个宿世娶了萧媞筝又成了首辅的权臣怎会俄然看上她呢?
她低下眸,看沈阙那双透着青筋的手正在解开她的衣衿!!!
“公主好梦。”胡广仁拉着沈南瑾轻声轻脚走出去,沈南瑾这才敢捂住脸,疼得直顿脚。
“下次复苏着再来一回。”这句话在她脑海里猖獗蹦哒。
陛下是绝对不会答应权臣与世家之女攀亲的。
“我将你从监狱救出来,就是想让你去见见北彧使者,他们如果看你受了伤,说不准就不会治你沈家军私杀北彧人的罪了。”
她内心绞成一团麻线!
崔雪时悄悄看着他,这厮唇角微抬,竟是在偷笑!
萧媞筝忽而笑道:“我这也是在帮你。”
崔雪时脸颊霎的羞红,吃紧捂住他的手,“沈阙,我很不复苏,你也不复苏!”
她甚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想着罗淑娴说的宣家家规。
并且她对沈阙的感情说不清道不明,历经宿世,她并不想再沉湎于爱情。
“疼啊!”沈南瑾看胡广仁方才那么谙练,他猎奇,“嘶...她畴前都是这么对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