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领头的关胜和呼延灼罕见地磨磨蹭蹭,不肯出来,这一群以往在各地的营中,都是气势倔强的干将,此时也是垂着头,难以面对西军高低那恶狠狠瞪过来的目光。
帐外的世人都是忿忿,宋江听了半晌,对着摆布做了个手势,带着一群弟弟和mm,往边上走去。
“可陛下有严令,必须南下,剿除襄阳郭贼……”
“朕膺昊天之卷命,自继位以来,兢兢业业,如履薄冰,不敢有涓滴松弛,何如被于宗庙之祟,沉于阿谀之臣,未能明察奸佞……”
而比拟起领旨的两员老将,前面跪着的将领眼中几近要喷出火来,但之前折可适和种师道已经峻厉地告戒过他们,千万不能冒昧。
”
而听得李逵的怒骂,世人第一反应竟是悄悄喝采,恨不得如此人普通,天不怕地不怕,直接砍翻了那可爱的宣诏使臣,撕了那不公的圣旨!
刘仲武、刘法等将眼眶大红,倒是重重点头:“老将军存候心!你们让开……让开!”
一个黑厮冲了出来,哇哇大呼,对着宣诏使臣吼怒道:“吃你李逵爷爷两板斧,让你再宣这狗屁旨意!
“这倒是不知了,不过娘娘不见他,我等更不必现身,将那一卷天书予了,其内自有明示,早早回宫便是!”
在将领们的勉强压抑下,四周涌过来的兵士终究敞开一条道,却已是泣声一片。
宣诏使臣的到来轰动了大半个虎帐,此时胆量最大的都围在帐外,但胆敢冲出来的,唯有李逵一人。
“何况诸位兄弟方才也听到了,官家已知明察奸佞,不被奸臣闭塞,两位老将军此去金陵,不见得是祸事,依我之见,定有云开见日之时,诸位兄弟不成摆荡,当同心报国,青史留名!”
倒也不但单是他们两人的囚车,另有一排囚车被推了出来,为首的恰是田虎。
他骂骂咧咧地回身拜别,宣诏使臣嘴动了动,想要命令将这狂徒抓起来,但目睹帐内的氛围,毕竟还是没敢,赶快将圣旨递了畴昔,仿佛此物变成了烫手的山芋。
实际上除了他们两人外,另有两员统兵才气不俗的将领被调来,一名叫单廷珪,善用水浸之法,一名叫魏定国,精熟火攻之法,身后又跟着十数员将领,都是各地的精锐干将。
他们都算不上晓得兵法之辈,但有一个最浅近的事理是清楚的,蛇无头不可,鸟无头不飞,一群人想要成事,必必要有一个说一不二的首级。
本来众将还能忍住,但真的看到为国度立下汗马功绩的折可适和种师道,竟与田虎这等反贼同处囚笼,一前一后往虎帐外而去,众将再也受不了了,追了出来,凄厉地高呼道:“老将军!
他怔怔地看着,俄然大笑出声:“两位老将军是要和我这个反贼,一起押送进金陵么?”
折可适和种师道接过,又有专门押送的狱卒上前,将他们带上枷锁,装入囚车。
“现在渡江南下,西军立即叛变,谁也压不住!”
说着他下认识伸向袖子,然后身材勐然僵住,颤抖着将一卷长五寸、宽三寸的书册取了出来,翻开一看,满是兵法军事之道,不由如痴如醉地看了起来。
朝堂上对此倒是很熟谙,不就是党争么~
“所嘱之言,汝当记取,若全道行,他日琼楼金阙,再当重会!”
如果没了蔡京,剩下的官员很能够定见分歧,你说袭营,我说过分冒险,两派各执一词,一派激进,一派保守,相互掣肘。
“是!”
“今国步之艰,民生之难,朕痛心疾首,惊闻西军贪污武备,捏造军籍,讳败为胜,欺瞒朝堂,实不肯信,然军饷乃万民劳作之功,岂可淹没于群蠹之口?朕欲容之,彼苍者天,其能容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