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右边上那人,固然也穿戴镖衣,但身上却洁净得有些过分。

坐在四周的浩繁商客,都见怪不怪。

他们见了这帮抓着长刀的北平盟大汉,也没人惊骇,另有笑着问候道:“爷们儿,这大热天儿的,忙活啥呢?”

敢在这条道儿抡刀子杀人越货的主儿,早在三四年前,就死尽埋绝了。

一众北平盟大汉中有人回应道:“嗨,还不是南丫口那段儿,又他奶奶的塌方了,弟兄们顶着秋老虎铲了大半天,胳膊都晒秃噜皮喽,也才铲去了一小半儿……对了,那条道儿今儿个走不了,想去咱承平关闲逛的长幼爷们儿,趁早打道回府,有事儿必然要去的,只趁早改道,从太白府畴昔。”

话音一落,茶寮内顿时怨声载道。

他们的穿着打扮并不出奇。

听到北平盟都已经把事儿办到这个境地了,茶寮内怨声载道的搭客们,也只能抱拳道:“北平盟仁义……”

二十余个身穿褐色镖衣的精干男人,坐在相邻的四五张桌子以内。

威武男人打了个寒噤,低下头不敢接话。

好半响,他才扔了手绢,轻声道:“既然人家都已经晓得我们了,那我们也没需求在遮讳饰掩了,叮咛弟兄们,把自家的衣裳换上,体面子面的,不管如何,都不能丢了官家的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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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上搭着抹布的店小二端着茶壶快步走出来,赔着笑容点头哈腰道:“客长,小店儿的吃食只要小米野菜饼了,并且代价……”

顿了顿,他又道:“到底是主上在军中的袍泽,不要杀人,请他们分开我承平关百里便是……”

茶寮内的江湖中人们,都离这伙人远远的,仿佛是他们身上有瘟疫一样。

另有负刀携剑的江湖后代。

到承平镇升格承平关,日渐昌隆以后,外边这条马道也就随之一起热烈起了。

到现在,这条道儿上别说是山贼匪贼,就连偷鸡摸狗的梁上君子都瞧不见一个。

在骡子的谛视中,一队身披红色甲胄,高举五爪火龙旗,金锣开道的人马,从山林中缓缓走出。

走乡窜里的卖货郎。

这一片茶寮很大,是数个茶寮老板,联手用油布和席子在树荫下支起来的,足有五六十张四方桌,各做各的,互不干与。

一群身穿身着北平盟制式玄色劲装的大汉,抓着雁翎刀,满头大汗的走进树荫下的路边茶寮:“这鬼气候!”

“啊,我这些菜叶儿明天送不畴昔,可就全烂了呀!”

店小二:“不敢不敢,客长稍坐,小的这就是去给您拿上来……”

不待骡子回话,天风又道:“霍巍,本姓萧,四品气海,玄北州止戈郡人氏,少年入冠军侯府为仆,改姓霍,随前冠军后霍云入镇北军,为霍云帅帐近卫,历任镇北军中军都头、统领、卫将、主将,曾随前冠军侯霍云远征天极草原,插手过永明关沦陷之战、雁铩郡沦陷之战、锦天府光复之战,北疆决斗等等战役,北四郡光复以后,离任镇北军中军主将,不知所终……”

并且浑身高低却没有半分武人的彪悍气、结实气,反倒过分阴柔,双手更是没有一丝儿老茧。

“小二哥,来碗凉茶!”

茶寮外这条马道,本就不是南来北往的骨干道。

骡子负动手,立在山颠之上,面无神采的了望着一里地那条那山林中延长出来的马道……

说话的北平盟男人呲着一口明白牙摆了摆手,扭头道:“小二哥,凉茶呢?另有吃的,从速给我拿点上来垫吧垫吧,哥几个忙活大半天,到现在还没过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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