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是死是活[第1页/共2页]

玛瑙忙躬身:“夫人过奖了,婢子不敢当。”

她感觉冷。

她如何敢?

这是南漪轩正房,是全部东宫境地最好、风景最好的院落,也就只比太子妃差上半分。

打趣儿似的一番话,却教玛瑙当下白了脸,伏地颤声道:“婢子不敢。”

唯屋角冰鉴“丝丝”喷洒冷气,听在耳中,若蛇信吞吐。

可教人忧心的是,离京后,司马秀便再无音信。本日所获,竟是她这一个半月来独一的动静。

她轻摇臻首,眉眼垂垂寒下去:“玛瑙,你觉着,她现下是死了,还是活着?”

玛瑙扫眼瞧见,心头微悚,忙又垂首恭声道:“信的后半段儿也写得很清楚。司马虽被仇家下了毒,却也没敢忘了夫人的叮咛,正筹算赶在朝廷人马脱手之前,拷问刘蟠,问出走迷宫的体例。”

“今儿真是劳动了你,说了这么多话。”她垂下眼眸,打量着指甲上涂的丹蔻,脑袋微侧着,好似研判其上光芒:“听君一席话,实不枉我这般信重你两姐妹,连这些绝密之事都与你们筹议着来。”

郭婉面无神采地看着她,蓦地,轻笑一声,作势抬手:“好了,快起来吧,我不过白说说罢了,你这模样一来,倒像我这主子欺负你似的,我瞧着也怪不落忍的,若由得那外人瞧见了,怕是要心疼死。”

房间里很温馨。

而她的视野中,亦没了隆冬天光;耳畔边,更无暴雨敲打屋檐的声音。

“依婢子看来,司马这信写得虽急,吵嘴却还清楚。”玛瑙不敢再藏拙,干脆细细说来:“她先是向夫人说了这一个月的去处,只因那庄子藏在迷宫里,又有重兵扼守,她找不着,便先回蓬莱刺探动静,却叫她偶然中发明,朝廷派来的一拨人马,正盯着一个姓刘的书吏。”

“是么?”郭婉红唇微勾,欠起家来,将字条儿抛去榻边磁盂,眼瞅着水面漫过纸背,语声幽幽:“你这话又是从何提及?”

言至此,她低垂的脸上,现出一丝悲悯之色,语声却未停:“她信中说得细心,因怕半途遭受不测,她会提早把统统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抛下,还花重金备了一柄坚冰打造的兵器,若万一身故,旁人也寻不着杀人凶器。而其随身所携之物,也唯有夫人给的那两件东西。”

郭婉缓慢阖上了眼,眉尖轻蹙,那张素净的面庞,在这个刹时,荏弱得好似不堪一击。

郭婉却似不觉得意,将那字条拈在指尖儿晃着,杏眸中含几分兴味:“要依我说,司马怕是凶多吉少。”

她有甚么不满足的呢?

纵使在这六月隆冬、气候燠热,那冰冷的感受,却将及满身。

玛瑙后心一凉,刹时竟排泄层盗汗来,忙将头埋低些,又道:“婢子觉着,司马行事慎重,就算她做不成夫人叮咛的事儿,也定不会给夫人添费事。”

“这话倒也有几分见地。”郭婉淡声道,视野仍停在水盂中,这一声夸奖,亦像是对着氛围说的。

她一介婢仆,不过空有几分色彩罢了,身无长物,连个亲族倚仗都没有,凡是她敢有一丁点儿的肖想,定死无葬身之地。

郭婉怅怅地收回视野,转眸四顾,暗淡的眼中,含几分苦楚。

“婢子不敢。”玛瑙忙敛首低眉,躬立不动。

郭婉不语,只抬了抬手。

玛瑙闻言,并不敢就回话,只微抬了眼睛看郭婉,暗自测度她心机。

她弯了弯抹了茜红口脂的朱唇,笑意凉且薄:“你想想,她赶上了江湖仇家,还被人下了毒,给我写信的时候儿,她连解毒体例都不晓得。再瞧这信上的日子,远在一个月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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