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我要留下你来替我守着济南,因为你比任何人都可托。”郭婉说出了最后的结论。
这话确切是说到了点子上。
绿漪倒是直直地跪着,身子动也不动,滴泪道:“奶奶如果不该,婢子就跪死在这里。”
郭婉饶有兴趣地看了她们一会儿,挥了挥手:“罢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不会再改。你们先下去罢,绿漪留着。”
言至此,她顺次从这三个丫环的脸上看了畴昔,眼神微闪,旋即便又换上了一副淡然的模样,悠然道:“红香便回登州罢,你是个稳妥的,府里的事情交予你最好;绿漪留在济南,替我守牢根底;至于明心么……随我去盛京便是。”
“我自有我的事理。”郭婉语声淡淡,面上的神情也很淡:“我把她带在身边,一则她对那外头的事情有些见地,于我有效;二来,我也需求个四周走动之人,有些事儿,我本身不便去做,她倒是行的。”
郭婉姓郭,而韩家的财产,终究还是要落在韩家人的手上的。
绿漪一怔,半信半疑地抬开端来,透过一双泪眼看向她。
绿漪满脸哀绝,又有几分固执,倒是跪在地上不肯动。
郭婉弯了弯唇,笑容显得有些幽沉:“你也晓得的,我手里另有母亲留下的财产,那府里多少双眼睛恶狼似地盯着呢,你说,我放心交给明心去管着么?”
说话间,她的眼眶也已红了。
绿漪不敢再违拗她的意义,抹着眼泪去一旁端了张小杌子过来,斜签着身子坐下,头垂得低低地,两手握在膝前,坐姿里似也透着多少倔强。
绿漪细细一想,公然是这个事理,便再摇了点头:“这也不能够的。”旋即又缓慢隧道:“奶奶身边儿另有好些管事呢,便交予他们就是,奴婢与您……”
郭婉见状,叹了一口气,向她招手道:“罢了,你这傻丫头,快起来发言。”
郭婉悄悄拍了拍她的手,嗔笑着道:“本身去挪个小杌子来,我可懒怠扶着你说话。”
绿漪闻言,面色刹时惨白,还要再说些甚么,郭婉却抬手制止了她。
绿漪拿袖子擦了擦眼睛,点头道:“自是不能的。”
绿漪心下极是难过,可再一想郭婉的处境,却也晓得她这也是无法之举,眼泪虽是收不住,内心却已经转过来了。
郭婉无法点头:“好了好了,这又没甚么的,你且坐下说话。”
“奶奶,婢子想跟您去盛京,您把婢子带着罢,求您了。”她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语中尽是哀恳。
见她二人都跪下了,明心不得不也跪了下去,倒是垂着头一言不发。
竟是底子不顾两个贴身大丫环的要求,执意点头。
见她真伤了心,郭婉心下微叹,便道:“我是真拿你与红香当了亲人,这才把后背拜托给了你们。需知眼面儿前的人好防,那背面射来的暗箭才最难防。我交予你们的皆是最首要之事,这些事儿交给旁人我不放心。现在,我把话都给挑了然,你如果再这么着,我这内心又如何过得去?”
郭婉对劲地笑了笑,道:“我是如许想的,你们中的一个留在登州,替我打理府中诸事;另一个则留在济南,那花草精油的根底便在济南,不成丢弃;至于第三小我,则要随我前去都城,我身边不能没有帮手。”
“是啊,奶奶,婢子也情愿陪侍在您摆布。”红香也哭着跪了下去,声音都有些不连贯了。
绿漪虽觉此言有理,可却还是有点没法接管,红着眼睛道:“那婢子能够两边儿跑,奶奶身边就一个明心,那是不可的。”
绿漪一下子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