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领命!”王士琇寂然领命,然后一甩披风,回身拜别。
“往南冲,绕道秣陵关入秦淮河,退往江宁。”博洛尽力平静,大声叫道。
博洛被人拥着较着是想从明军步军的裂缝间冲出,逃向大胜关。
苦战的清兵神采剧变,惊骇的回望本阵,公然见中军大纛旗已经退走,旗下的端重郡王已经不见了踪迹。
这一战下来,衡阳藩一派的声望,必定如日中天,这些将帅、幕僚的政治前提一片光亮。
败了,败了,他们没有听错,这的确是撤退的号角。
博洛等人闻声昂首了望,本来是一队跑开的正蓝旗马队又杀了返来,他们的目标很较着,不是建议甚么绝地反击,而是为了把博洛和一众清将捞出来。
“诺!”刘别扭即抱拳,领命而去。
就在此时,清军阵中号角声突然响起!声音仍然宏亮,可却没了大胜关下击败金声桓时的激昂。
长枪突刺,战刀乱砍,清兵被杀得边退边挥刀抵挡,脸上尽是惊骇。
博洛见此,勉强抖擞精力,拿出前辈们的精力,一夹马腹,带着残兵败将,冲杀而出。
跟着清军呈现败退,明军儿郎跃马杨刀,人如龙,马如虎,杀的清兵哭爹喊娘,节节后退。
北面是长江,西面是往枪口撞,东面是王彦和大胜关,南面也有一千多马队包抄而来。
这两个方向,明军的力量要弱一些,只稀有千马军截杀。
孙子,想跑,问过爷爷手中钢刀没?
“殿下得此大胜,南都再望啊!”陈邦彦欣喜若狂。
看着漫野的溃兵,王彦脸上漏出了笑容,他身边的将领、幕僚也喜行于色,冲动的手舞足蹈。
没听错,这吹的就是撤退的号角!
疆场上马队好逃,但已经绞在一起的步军就不那么轻易了。
众将笑道:“殿下,经此一役,我五忠军兵锋将所向披靡!”王彦摆摆手,却笑道:“还不到庆功吹嘘的时候,王士琇安在?”
一名清兵,茫然间,一箭被明军干翻,箭矢侧穿过他的脖子,清兵瞪着双眼,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如果没有突围的号令,赵慎宽天然冲不垮镶红旗,但是清骑一心急着逃命,一旦冲开,就很难再聚齐来,如树倒猢狲散,纷繁各自逃命。
“速走!马队还能带归去,应当能在王彦兵临江宁前入城。”佟图赖支撑了博洛一句。
“末将在此!”王士琇闻王彦呼喊,当即出列抱拳。
每次败北,毫无疑问,清军马队老是最早离开疆场,博洛已经管不了乱成一锅粥的绿营步军。
这如何是好?这真是上天无路,上天无门,莫非本王要丧命于此。
将领们如梦方醒,立即拥着博洛扒开人潮,一面往南突,一面号令溃兵向南突围。
无数还在搏斗的清兵,敏捷撇开了敌手,不知所错的看着身边的火伴。
持续不竭的号角和突围的号令,完整崩溃了清兵的斗志,但明军闻之,却极大的助涨了雄师的士气。
掩杀,这是疆场上任何一方都想干的事情,而掩杀形成的伤亡,常常比两军正面对垒的厮杀还要大的多。当然这类伤亡,主如果由溃败的一方来承担。
疆场上苦苦支撑的清兵,仿佛获得了摆脱,一员千总茫然四顾,看着败退的清兵,脑中却一阵空缺,他娘的,往哪儿撤?能往哪撤?
这时最早溃败的正白旗,已经跑的没影了,南面的正蓝旗也已经离开出来,北面的镶红旗想要绕过混乱的步阵,遵循号令往南面突围,却被赵慎宽截住冲散。
世人面面相赫,王彦抄到他们前面布阵,这厮心狠手辣,指不定还留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