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还没递到嘴边,利市一松。
窗外,垫着脚的人看着零三端着水盆回身,才赶紧矮身,向大厅跑去。
粗陋的木椅,铺就的倒是油光水滑的皋比。
“沙穆先生,海量。”易先生冲沙穆先生竖了下大拇指,赶紧夹了几筷子菜吃下。
顾云念早早地就睡了,可远在千里以外埋没在深山老林的寨子,倒是灯火透明,在彻夜狂欢着。
重重地把酒杯往桌上一放,一旁的部下赶紧又倒满酒。
听着身后的喝彩,现在搀扶着易先生的人,是一脸担忧,就怕人酒精中毒了。
一起扶着慕司宸回了房间躺下,又去打了热水给慕司宸搽脸擦手。
等零三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慕司宸睁着眼,目光腐败,没有一丝酒醉的陈迹。
又是一杯酒喝下,沙穆先生还面不改色,易先生黑黄粗糙的脸,也出现一阵红。
两只酒杯在空顶用力一撞,荡漾得杯中的酒高低垂起在空中一碰,又落回各自的酒杯。
见他要开口,慕司宸给了个制止的眼神,无声用口型说道:“先睡一觉,明早再行动。”
易先生率先昂首,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哈哈大笑,“好酒!”
等两人走远,沙穆先生才问道:“你们说,他这是真醉还是假醉?”
一旁,易先生的部下见了忍不住瞪了几人一眼,眼中带着不满,却忍着向沙穆先生说道,“沙穆先生,我先扶我家先生回房间歇息了。”
坐在首位,脸上有条狰狞的疤痕,浑身匪气的男人,哈哈大笑着冲着一侧样貌粗狂的男人举杯。
与粗狂粗陋的桌椅构成光鲜对比的,就是桌上镶金镀银,精美华贵的餐具。
手里的酒杯掉到桌上流了一桌,易先生更是头一栽,趴到桌上打起了鼾。
扶着慕司宸的人,也不是别人,而是零三,才松了口气。
“易先生,祝我们合作镇静,干一杯!”
易先生,也就是慕司宸,垂在部下脖子边的手指动了动。
“应当是真醉吧!十几杯高度白酒,快一斤的烈酒。没喝成酒精中毒就算好的了,竟然能对峙到现在已经出乎了我们的预感。”
不一会儿,易先生就涨红了脸,说话大舌头囫囵不清。
易先生的部下神采才舒缓了一点,对沙穆先生鞠了一礼,才搀扶着他家先生往这段的住处走去。
再一举酒杯,大喊一声,“干!”
沙穆先生端起大喊一声,“再来!”
沙穆先生看着牵了牵嘴角,才跟着抬手喝下。
“沙穆先生,干!”被称为易先生的粗狂男人也利落举杯,用力地碰了一下。
顿时一阵喝彩声响起,“寨主万岁。“
刚吃几口,桌上,沙穆先生的部下接二连三地举杯向易先生敬酒。
“那不管了,我们喝。”沙穆先生拍着桌子喊道:“叮咛下去,彻夜执勤的答应喝半两酒暖暖身。不执勤的每人能领一两。”
沙穆先生语气带着一抹歉意,“是我的部下太镇静,失了分寸。你带着易先生去吧,明天我再向他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