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懂事!”华阳心境平复下来,由衷感到高兴,嬉笑道:“不如就此跟了爷?归正你们家也没了,你娘此次把你卖了,难保下次不会卖你呢!”
她做完了这些,拎着锁出门,见肖阿姨还愣愣站着,顿时暴怒:“还站着干甚么,要不要我一把火把你也烧死了事?”
慕云歌暗道,这不算甚么,若唐临沂见了宿世沈静玉是如何虐待的慕瑾然,是如何生生烧死了她活泼敬爱的儿子如风,便会明白她对这两个玷辱了她明净的人是多么部下包涵,是多么的仁慈!
沈静玉的眼睛盯着华阳的手,很快收回目光,也不反对,只说:“吴公子担忧也是应当的,欠条就先放在华公子这里吧。不过,我们发誓为据,两位也不反对吧?”
慕家的这些姨娘里,慕云歌独一不讨厌的就是沈姨娘了。沈姨娘性子温馨沉稳,又会说话,谨守本分,服侍肖氏也最是用心,从不让人忧心沉闷。慕之召去都城这半月,她也日日前来问安,陪着肖氏略坐,对慕瑾然亦是极好。
华阳不疑有他,从怀中拿出了欠条,正欲交到沈静玉的手上,吴云义俄然按住了他的手,在他耳边说:“拿了欠条,她若忏悔可如何办?”
她越想越恨,满腔肝火都撒在了脚边的两个男人身上。她目光四周寻觅,企图找点更狠辣的家伙让这两人生不如死,可这四合院就一个别院,常日里就不住人,窗户都是订着的,连个柴刀都找不到。她不甘心肠转了两圈,倒给她找了一把锁。
吴云义见她如此顺服,当真是三魂六魄都被迷得不知去了那里,她敬的茶也格外苦涩,一口喝光了,还固执杯子舍不得放。
慕云歌淡淡道:“她敢脱手,早就算好了不会东窗事发。”
华阳和吴云义的死没给金陵带来多大的风波,大火殃及了摆布邻舍,等街坊赶来救火时,两人都烧成了焦炭。常日里两人就坑害了很多人,在家中也不得民气,大家只道是走火,草草埋了了事。
佩欣和佩英听了慕云歌的转诉,都感到毛骨悚然,半天出声不得。
这下吴云义也放了心,脚步轻巧地走到隔间桌上,拿了两张白纸,刷刷写下了字据。
“表蜜斯作茧自缚,若不是唐先生将她搙来替了蜜斯,受这番摧辱的就是蜜斯了!”佩欣拍拍胸口:“幸亏老天开了眼,让好人的奸计不会得逞。”
“静……静玉!”肖阿姨被沈静玉的猖獗吓傻了,抖动手想去拉她:“别打了,再打就出性命了!”
如许想着,心中又是悲戚:宿世的沈静玉到底有多恨她,才会对她身边人下比这更重的毒手?
她犹自感觉不解气,将吴云义踢得满地打滚,四周朝六合躺在地上,目光落在他的下身,痛恶更甚,手中染血发钗在他的命根上又狠狠捅了数十下。
肖阿姨饱吃惊吓,小跑着出来。
“就当是聘礼,我华阳还缺那点银子?”华阳哈哈笑:“不过戋戋七万两银子的空头票子,买你这个令媛蜜斯给我兄弟做小妾,值了!”
慕云歌闻言大喜,丢下医术,站起家来:“走,我们去娘的房里!”
沈姨娘闻谈笑道:“奴婢是怕打搅了蜜斯和夫人说些梯己话。”
沈静玉略一点头,语气冷酷:“你也去坐下。”
吴云义又喜又打动:“阳哥,当真?”
啪——
沈静玉上前,眼也不眨地哈腰,狠狠将发钗插进了吴云义的手掌中,一下子连插了数下。
一起无言,两人回到慕府,都是苦衷重重,夜又深了,唐临沂告别而去。
结束以后,沈静玉端起面前的茶水:“敬两位,但愿两位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