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净涪眯着眼睛再细看,那罗汉金身虽则脸孔恍惚,金身周身另有一股扭曲的气场在悄悄地恍惚别人的感知,但净涪还是能够发觉到那罗汉金身身上隐而不发的霸道唯我之意。
就连上首的诸位罗汉金刚,此时也已经下得莲台,和着众僧众沙弥的节拍低声唱诵着。
不知甚么时候已经和着钟声呈现在众生耳边的佛唱声蓦地变调,听得统统民气中一紧,然后又有一种莫名的轻巧感自心底窜出,留下四肢百骸,温馨得让人忍不住呻・吟出声。
但见恒真和尚周身安稳无波,平平无常,但身后却有一尊手托明灯的罗汉金身护持摆布。
搜刮人耳的声音在众生耳边响起,刺耳得让人忍不住抱起脑袋惨嚎出声,但即使如此,统统民气底还是涌出一波又一波的欢乐。这欢乐袒护了他们的痛苦,乃至让他们忍不住扯开嘴角笑出声来。
就是这个时候,已经站起的清见禅师再度重重跪落在地,额头狠狠地砸落在本身的手背上,佛唱声猛地往上窜升一个调子,与此同时,钟塔上倒挂着的那口大钟主动敲响,清越婉转的钟声自天静寺始,穿破时候和空间的隔绝,反响在景浩界每一名有情众生的耳边。
左天行的视野紧紧追跟着那一片无量光。
净涪的佛眼才方才展开,便被一片紫色、黄色、金色刺得眼泪直流,当下就又阖上了。
山上山下统统僧众沙弥乃至诸位罗汉金刚,也齐齐跟着清见禅师行动,大礼叩拜。
净涪低头合十一礼,收回视野。
左天行想到了宿世那一日在满街灯火中断交自爆的皇甫成,又想起妙音寺阿谁安静安和的净涪小沙弥,渐渐摇了点头,只昂首凝神看着天空那一片瑰丽至极映托得周遭都失却了色采的无量光。
无量光一向下坠,落上天底深渊,狠狠地撞上了那一片比黑更暗比水更稠和六合一样广宽的无边暗海。
但见无量光光芒铺展,向着六合四方无穷延长。
无量光出了佛门地界,扫过景浩界中心的无边竹海、浑沌之地,又各往道门魔门的处所铺展开去。
常常听到这一个名字,道门各宗各门的掌门长老也都忍不住一片沉默。即便是现在,在景浩界各处瞻仰着那一个日月同辉的异景,看着那一片纯洁无瑕的紫色天空,他们也都只无能看着,甚么也做不了。
上首的慧真罗汉抬起眼睑扫了净涪一眼。
婉转钟声中,净涪收摄心神,瞪大了眼睛,而眉心那光滑的印堂处,垂垂显出一只用金色佛光刻画而成的眼睛。
“本来又到了这个时候了啊......”
净涪细心打量了一阵,便收回目光,转而去看这小灵山山颠。
“刺啦......刺啦......刺啦......”
日月为天之目,天中紫气如纱铺展层叠,又有滚滚黄河自四方滚滚而来,落入天静寺上方的净土佛国中。而寂静佛国上空,又有一灯一钵一图当空显化而出,弹压浩大净土。
那是自六合出世之初,万物衍生之始便开端堆积成形的景浩界阴暗面。那边,堆积着难以洗刷的无边业力和众生怨戾暴虐之气。
为六合消减业力,冲刷怨望,方为布施六合。也只要千佛法会的这一环,才是令道门魔门恋慕妒忌恨的无上手腕。
净涪忍不住一愣,面前所见,的确就是名胜。
这中间无形的比武,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恒真和尚却无知无觉,他还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被一众禅师和尚簇拥在中心的天静寺主持清见禅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