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广东军连续到来,帅府军尽数撤出广州城,各防地也依序移交,虎帐中一应物品也依例皆转留给他们,而后全军集结于城南原敌赤马探军旧寨。殿下如此安排。不说广东方面赞叹不已,连帅府诸官也非常不解。畴昔雄师移防无不尽搜刮之能事,能带走的毫不留下,带不走的也会转卖别人,能给厥后者留下座空营就算对得起他们了。

“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应节严听他们发完牢骚悠悠地说道。

“大师先行歇息吧,明日另有事做!”见世人都不再质疑,应节严点点头道。心中倒是暗叹本身这个王师当的真不轻易,门徒每搞出点事儿,他还得在前面给其擦屁股……

“抚帅这是何意?”赵孟锦兵戈是把妙手,可毕竟读书少。听了有些摸不着脑筋地问道。

“是啊,殿下如此年幼已知为天下计,我等却为些虚华之物而计算,只此已落下乘!”潘方听了叹道。

张镇孙等一干人等也是在应节严代王爷告别,并请开水关时才得知殿下要率军分开。可这深更半夜的那里来得及筹办,只能亲领广东几位主官赶到船埠送行,两边拜别只要几杯清茶,几声保重罢了,帅府军和殿下就在这沉寂的夜晚中悄悄分开。

“下官明白了!”抚帅的话带有警告的意味,而妄议上官也是宦海大忌,大师如何不明白,齐齐应道。

为避殿下名讳生祠称‘六大王庙’,因传说殿下有通天蹈海,预知风云只能,凡船只出海之前都会到庙中祈求安然,视其为‘海神’……(未完待续。)

“抚帅,当初我们来时偷偷摸摸地取了广州城,现在走也是悄默声地分开,洒家如何感觉我们帅府军来去都跟做贼似的。”赵孟锦也不住点头感喟道。

“此句出于《老子》,说得就是只要为了天下而捐躯的人,上天赋气将天下大器拜托于他。殿下如此做现下想来确切如此,自先帝两朝。鞑子南侵,军国用度浩繁,朝廷为解困顿只能取之官方,百姓接受税赋为历朝之极。现在几近举国沦丧。而朝廷用度不减,可官方财力已竭,殿下能体恤百姓。布施费事,施以仁政,又能以国度大计为虑,从中周济同僚,觉得大善。今又弃繁华,捐躯为国远赴琼州,可谓以身为天下了。”邓光荐接过话解释道。

“嗯,洒家有些明白了。本日我们帮了他们,看那张置使恨不得以死相报。来日我们有难,其如何能坐视不睬。殿下花了些小钱,却得一强援,这算起来还是划算的。”赵孟锦咧嘴笑道。

“殿下仁义啊,他为了不扰城中军民,在深夜已悄悄分开!”一名老者噗通跪倒在船埠上哭嚎道,“帅府军入城不敷一月,秋毫无犯,惩奸除恶,还广州郎朗彼苍,使得耕者有田,贫者有屋,此乃我百姓之福。有殿下在,我大宋复土有望!”众百姓为情所感,纷繁跪倒向西南膜拜遥送殿下。

“是啊,虽说钱只要二十多万贯,可我们来时全部帅府的家底都没有这么多,殿下就那么一句话便都给了别人。抚帅得跟殿下说说,固然现在宽松了些,但也不能这么个花法儿!”庄世林也忍不住抱怨道。

“殿下天赋秉异,做事常常出人料想,若不细思,难以参透。今后切不成以凡人之心度之,妄加群情,免得遭人曲解!”应节严见世人豁然,板着脸说道。

景炎二年四月二十八日,更鼓敲过两遍,广州城早已封闭的水关再次开启,泊在内港多日的御船悄悄分开船埠,没有万民箪壶相送,没有锣鼓鞭炮,更没有百官长街相送的热烈场面,伴随他们的只要单调的海潮声和海员此起彼伏的号子声。御船和随行船只依此通过水门与外港中杨帆待发的大队汇合,出珠江口向西南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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