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太后还坐着,皇后与淑妃全站了起来,迎上前去。

大长公主脸一沉,皱眉看向淑妃:“本宫与太后说话,谁让你胡乱插嘴的?仗着皇上宠嬖一二分,便这么没大没小的,你娘家的教养便是如此?”

芳如只在荣王府模糊见过李晟一回,时间隔久了,且他现在穿戴一出身子冠服,比那会子带了很多严肃之气,芳如那里还认得。只晓得这两个青年人里,一个是皇子一个约是亲王家的少爷。

“她现在都是四个孩子的娘了,再不是之前阿谁只会调皮的丫头。”太后眯起了双眼笑着说,“你之前就喜好这孩子,这么些年不见她,想是有很多话要说。”

大长公主怔了半天,点头道:“罢了,终归是我们对不起沈家,再向沈家要个媳妇,他家老太太非来跟我冒死不成。后代姻缘自有上天成全,强求不得。我家里那几个孙子只晓得溜狗打斗,没一个成器的,别白糟蹋了人家的好闺女。”

身后环佩叮当响,两名宫女在前带路,从殿外款款走入一个宫装妇人。看起来年纪与沈老夫人相仿,但除了眼尾已生细纹,那皮肤看起来还是滑嫩,仪态崇高,容颜斑斓,光阴在她的身上留下的些微陈迹都变成了另一种成熟的风味。

蕙如缓缓抬开端,对着福宁大长公主微微一笑。

淑妃撇了撇嘴:“您如何能这么说呢,您的孙儿但是带着皇家血脉,以沈家的门楣,嫁入公主府也算攀附了。皇上赐婚,她们敢鄙弃皇恩不成?如果敢拒婚,就诊他们个大不敬之罪。”

“这簪子她一贯当眸子子一样看,竟然会给了旁人,这丫头倒是好命,你把头抬起来让我瞧瞧。”

“怪道她要将这簪子给你……”大长公主伸脱手,让蕙如站起来,“面貌或许不是最像的,可贵的是这双眼睛,这副神韵,另有这天不怕地不怕的适意模样。”说着,面上神情暗淡下来。

福宁大长公主当时便怔住了,扶着身边宫女的手,双唇微张,怔愣了半天,目光中透暴露一丝记念和怜惜来。

“好了,淑妃,你就少说点话。”太后倚在软椅上,手里端着茶盏,“你姑姑可贵进宫一趟,你非要惹她生甚么气?你与皇后先下去吧,让哀家与大长公主好好说会体已话。”

“这如何使得?本来与姑姑定的亲,现在又要娶侄女儿,可不是乱了辈分?不铛铛吧。”皇后立即反对。

“这是……昌平丫头?”大长公主停在昌平郡主身前,神采微微有些讶异。

“姑姑如何有空过来了?”皇后上前亲热地挽了大长公主的手臂,“母后这几平常念着您,前儿还说做梦也梦见了呢。”

“哀家好久未见大长公主,有些话儿想跟她说,昌平你带着你这两个侄女儿先去园子里逛逛逛逛,晌午留下来陪哀家一起用膳吧。”太后挥了挥手,昌平郡主带着芳如和蕙如躬身退出来。

蕙如俄然想起来,她那位红颜薄命的四姑姑,当年许的恰是福宁大长公主的嫡次子。差一点,沈家就与大长公主结为亲家。

“本来是沈大人家的蜜斯,失礼。”

“喜好,”大长公主叹了一声,“只可惜,我没阿谁好命,这孩子不能嫁进万家来。”

一句话,大师都笑了起来。

“本日相见也算有缘,这个给你吧。”说着,大长公主从指上褪下一枚戒指,黄金为托,上面嵌着拇指盖大小一块翠玉,翠浓透亮,一丝正色也没有,那素净的碧色仿佛要滴下来普通。式样古朴低调却难掩豪华。

淑妃俄然在一旁插话说:“既然那么像,不如将这个蕙如娶到万府,万将军看着她姑姑的情分,定会同意返来结婚为万家开枝散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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