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庆帝的目光落在谢卿身上,“起来吧,你如何会来这里?”
服侍了谢卿多时,灵芝熟谙谢卿的语气,谢卿定是发明了甚么,但是灵芝悄悄环顾四周,并没有感觉有任何非常。
谢卿走上前去,朝永庆帝福了福身:“臣妇见过陛下。陛下固然换了常服,但是您身上的熏香味道却没变。臣妇身怀六甲,对味道格外敏感。”
多年前的那份竭诚交谊,毕竟是抵不过权势职位的腐蚀。
“莫非陛下您也是来祭拜李相的?”谢卿淡声问道。
不,他不想看到如许的眼神!
他没有做错!错的人是李穆!是先帝!
看着从花厅里间走出来的人,灵芝心下一惊,陛下?
永庆帝嘴唇抿的紧紧的,“他倒是对他夫情面深。”
“夫君不在,臣妇只能代他来祭拜李相了。”谢卿淡淡地说道。
呲!
永庆帝神采一僵,“你如何晓得这些的?”
永庆帝冷哼一声,并没有答复,只是回身朝后院走去,指着那棵大树,道:“李穆就是葬在这里的?”
谢卿点了点头:“不错,夫君说,这是李相的遗言,这棵树是当年他和夫人一同种下的,将他的骨灰埋在这里,就仿佛是他和夫人合葬普通。”
扑灭香烛,一张张烧着黄纸……
不是永庆帝派来的?
李穆为相,下能安朝臣,上能分君忧。有李穆在,大越江山固若金汤。
谢卿第一反应是看向永庆帝,只见永庆帝眉头紧皱,面色凝重。
谢卿站直了身材,直直地对上永庆帝如有若思的目光,正色说道:“陛下,您可曾悔怨过?”
李穆啊李穆,你莫非忘了,你我也曾是战友,你我也曾是兄弟!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颗颗滴落在衣衿上……
与其如此,还不如将骨灰留在丞相府,留在家中,也好过做孤魂野鬼。
但是躲过了这一剑,随之而来的无数的黑衣人,个个手持刀剑,将他们团团围住。
谢卿抹了抹眼角的泪珠,缓缓站起家来,灵芝赶紧扶住她,“世子妃,您慢点。”
说时,朝永庆帝福了福身,“臣妇辞职。”
李穆底子没有通敌叛国的需求,十几年前没有做的事情,十几年后为何要做?这底子就没有事理可言。
谢卿看向永庆帝,讽刺一笑,道:“当初李相没有做的事情,十几年后他为何要做。倘若在当初他就登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先人评说是乱世枭雄,而十几年后呢?他留给后代的通敌叛国的反臣。试问如许的蠢事,李相会做吗?”
“臣妇辞职。”谢卿再一次福了福身,但是就在她刚回身之际……
畴前他们叛逆时,兵马粮草不敷,是李穆带着富可敌国的产业支撑他们,李穆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帮着他们打下一寸寸江山,攻陷一座座城池。
长剑直直地朝谢卿刺来。
永庆帝抬眸看向谢卿,“你如何晓得朕在这儿?”
末端,又忍不住加了一句:“斯人已逝,这里是亡人魂归之处,臣妇觉得陛下还是不要久留的好。”
他杀了李穆,但是李穆死了以后,他偶然候又会忍不住回想起畴前他们并肩作战的光阴。
永庆帝眼眸一冷,“固然朕同意重查李穆之案,但是眼下这件事情并没有定论,李穆仍然是通敌叛国的罪臣,你好大的胆量,竟然来祭拜他!”
“世子妃谨慎!”灵芝赶紧一把将谢卿拉开。
灵芝目光微凝,低声说道:“世子妃,如何了?”
云锦人还在西北,永庆帝这个时候杀了她,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不准用这类眼神看朕!”永庆帝厉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