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一句反问，直接让杨则语塞，差一点就面红耳赤。过分丢人。
杨则有种想要伸手抱一抱孩子的打动，但他禁止住了。
四月说的都是这世道的事理，是保存法例。
杨则看似身材弱，但都是装出来的弱。谁也说不清，他究竟有多少本领。
四月抱起孩子，交给奶娘。游移了一下，还是问了句，“郎君可要看看孩子？”
哼！
这才几个月，孩子还是长得白白胖胖，不哭不闹，一双大眼睛很有神采，看起来格外敬爱。
玉音他们的防备，都是多余。
“郎君屋里请。屋里烧了暖炉，很和缓的。”
“见过郎君！”
七郎君杨则带着人，亲身登门发兵问罪。还真是少见。
四月在他的下首坐下，还不忘提示丫环，给玉音几人筹办凳子。成果凳子都没排上用处，玉音他们就站在杨则身侧，护着。
他打量着屋里的安排，书架上面全都是册本，桌面上也都是册本。册页都起了弊端，明显平时没少翻动这些册本。
四月对着镜子，整了整衣衫，得了丫环的通报，这才出门驱逐。
至于即将到来的责问，她是半点不慌。
他身为王府公子，一样没有安然感。因为他没有兵，没有自家的私兵。
这么凶的人，哪是甚么高朋，清楚是恶客。恶客上门，不值得用最好的茶叶接待。
记得上一次瞥见孩子，是甚么时候来着？仿佛是母亲突入碧波院要伤害孩子的那天。
四月嗤笑一声。
“不敢！”四月微微一躬身，“郎君不出去吗？把稳身材。万一你病了，王妃娘娘又该见怪我。”
四月没和他计算，亲身斟茶。好歹面前这个男人还是本身的衣食父母。
四月抿唇一笑，“听我的话，去吧。那些人是从王府来的。”
四月正在摇摇篮，听到孙二丫的话，手上的行动一顿，“我晓得了，叫人筹办茶水，用最好的茶叶。有高朋临门，不成怠慢了高朋。”
内里兵荒马乱，又有几小我有安然感。
但是他更加奋怒。
四月却装傻，“不知郎君想要我说哪方面？”
影象中，小孩小小的，丑丑的，一点都不像是他的种。
他咬牙切齿，“这就是你的来由？你仗着背靠王府，没人来管你，蓄养私兵。你好大胆量。”
他在主位上坐下，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
杨则此人说夺目，那是真夺目。年纪不大，也没在衙门历练，但他却能看破这内里的门道。
“没有地龙？”
杨则没有辩驳四月的话，没法辩驳。
他轻咳一声，“奶娘将孩子抱下去，莫要吵着孩子。”
“你的日子过得倒是挺闲的。”
“郎君喝茶！”
杨则再次语塞。
四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内里已经乱起来了。我前天获得动静，我的故乡，元和村被流贼洗劫一空。那些不听劝说，不肯搬离的村民都遭到了不测。我爹娘昨日没出摊，跑到观内里烧香，请道祖保佑。现在云阳县也不平安，都在群情流贼下一个攻打的目标就是云阳县。我听卢家的人说，县内里的大户，已经有好几家提早溜了。大家都在自危，这天下乱矣！我养几个私兵，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我没有安然感，郎君有吗？”
“我胆量如果不大，这会怕不是死了好几次了。郎君也该明白，马豪进京，天下安宁不下来。马豪祸乱都城是迟早的事情。齐游老匹夫一定有才气弹压马豪。这年初，必定撑死胆小的，饿死怯懦的。”
愤怒于四月拆穿他的秘闻，愤怒于四月的胆小包天。
孙二丫提着裙摆，急仓促跑到四月跟前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