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宗家来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西北的军务,是千万不能让别人插手的,他们比我们更盼着郭栩早日分开。”
宗叙忙得不成开交。
等杨殊再见到他,已经是两天过后。
明微心领神会,不过就是拖时候三个字。
这位钦差杨殊也熟谙,他姓郭名栩,本来在政事堂,大家都要尊称一声相爷。
郭栩好端端一个相爷,之以是沦落到顶风冒雪跑西北来出差,也是倒了霉了。
这事论起来,郭栩本身并不知情。但是被政敌晓得,岂能倒霉用?
“宗家也这么想吗?”
因而,年关到来,除了军务外,统帅府还要应对各种礼节来往。
杨殊从善如流:“郭大人。”
杨殊跟宗家父子这点事,恰好犯了他的忌讳。为了点微末好处争强斗狠,半点风采也无。
明微问他:“如何?这位郭相爷有题目?”
除了各家府邸,另有来自都城的犒赏,以及西北各族的进贡。
茶老板倒是利落应了,只是那家女儿先前才相过亲,相互都很对劲,就等着订婚了。
郭栩绷着个脸,说道:“本官已经不是相爷了,还请杨三公子改个称呼。”
刚来时,杨殊以“西北王”三个字讽刺宗家,实际上,宗家的职位,当真与西北王无异。
正如杨殊猜想得一样,宗家底子不筹算惹费事。郭栩好赖也是曾经的相爷,因为这点破事降职,迟早会升归去,自是十二分地礼待。
“好吧。”杨殊很遗憾的模样,“等郭大人闲事了了,本公子再请你喝酒。”
不过……
西北兵事一概由宗家说了算,哪怕梁彰领了右军,论起来品级也是不如宗叙的,若到战时,他一样要归宗叙节度。
看到冻得颤抖的郭栩,杨殊不由为他抹一把怜悯泪。
杨殊还依依不舍:“郭大人,您不帮我讨个公道?好赖我们也是熟人啊,这姓宗的……”
到了统帅府,宣过旨,郭栩便向宗叙要了间房,窝着烤火颤栗去了。
转眼又到年关。
“这么说,要谨慎被他看出甚么?”
郭栩点点头,说道:“杨三公子,本官没记错的话,你现任高塘牧监,应当身在高塘县才对,如何会在白门峡?”
本年因为北胡之事,除了常例的犒赏,还派了一名钦差过来。
一日他在长乐池四周喝茶,看到那家女儿柔滑窈窕,动了心机,托媒去问,欲纳为第九房妾室。
“……宗家也真是凶险,竟激我与他们演武争胜。要说本公子部下这些人倒也不差,但这里是他们宗家的地盘,那里比得过他们?不过他们也别想得逞,既然非要占这个便宜,那本公子就留在这里过年,吃他们的用他们的,比及春暖花开,如何也要出这口气……”
郭栩此人非常有才,不然,也不能四十出头就进了政事堂。但他过分傲气,向来瞧不起武人。
郭相爷就这么顶风冒雪,连个通房都不敢带,来了白门峡。
“郭相爷,好久不见。”
杨殊回到客院,脸上的笑消逝了。
虽说男人多娶几房妾室不算甚么,可士大夫的支流还是赞美伉俪守贞的。常日没人计算这点小事,真闹出来,众口铄金,就变成了品德题目。
杨殊长叹短叹,揪着他吐苦水:“郭大人不知,这宗家行究竟在太霸道了。先前有贼人劫夺马场,本公子一怒之下,叫人扫荡了贼窝。哪晓得碰到宗至公子也去剿匪,一点事理不讲就扣了本公子的人,逼本公子来白门峡分辩。郭大人,您是当相爷的人,这此中的猫腻想必洞若观火。本公子来之前,如何不见他们剿匪?恰好等本公子开端清算那些贼匪了,他们也来凑热烈,清楚就是想抢好处。您说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