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先前不说？”
宁先生袖着双手，缓缓走到她身侧：“说吧，你如何会弹？”
他看了很长时候，直到屋里的少女都面露不安，才开口：“这是你第一次来上乐理课。”
非是她不喜男先生，而是此人身上有一种她熟谙的感受。
这位宁先生在琴案后坐下，问：“前次教的曲子，都会了吗？”
明微背着琴，慢吞吞地走在路上，忽有一名少女喊她：“哎，你也上乐理课吗？”
明微推开学舍的门，屋里一静，统统人的目光都向她投过来。
两人回了书斋，清算东西筹办放学。
一屋子少女齐声应道：“会了，先生。”
这话听得女门生们又惊又疑。
“那你要谨慎了。她们承恩侯家，仗着太子的势，非常放肆。”
宁先生点点头，指了最前头阿谁少女：“弹来听听。”
宁先生盯得她更紧，口中吐出的字毫无温度：“如果你上一堂课有来，就该晓得，此曲乃我所创。”
明微拂了拂琴弦，弹奏起来。
魏晓安追上来：“你真短长，宁先生很少夸人的！”
明微如有所思。博陵侯府？那杨殊晓得吗？
眼看屋里这些少女猎奇起来了，她只得道：“门生……影象过人，凡听别人弹过的乐曲，很快就能学会。方才听了这么多遍，复弹出来并不是难事。”
明微的眉头却微不成见地皱了一下。
一派就是文如她们，看着她的目光带着仇恨。一派和孙蔚一样，垂着头不晓得是不敢看，还是没兴趣。最后一派跃跃欲试，很想和她说话的模样。
此话一出，琴室里的女门生们都暴露惊奇的神情。
少女倒是自来熟，凑过来小声道：“传闻你明天获咎了文莹她们？”
宁先生看着她，却没有评判。
明微谁也没理，尽管回本身的位置坐好，等着先生来上课。
明微奇道：“先生夸我了吗？”
文莹？是那位文三蜜斯吧？
这位宁先生看着冷酷，讲授生倒是细心。
但她对宁先生很猎奇，魏晓安凑上来，恰好向她刺探刺探。
明微的笑容凝固在嘴边。
“当然，都说不消评判了，就是你弹得很好，不消再教的意义啊！何况，我也听得出你弹得很好。”
早上按例是经义、算学或德育。
说完了这个，又叫下一个，一个一个指导畴昔。
明微淡淡一笑，孙蔚身上有一丝她的法力，这是用过柳哨了。
她模糊记得在凌寒斋看过这位，便点了点头：“是啊！”
几个音符弹出来，明微俄然心口一跳。
明微道：“门生新来，不想出风头。”
明微坐在前面，最后才轮到她。
明微含笑：“暮年听人弹奏过。”
他头也不抬，淡淡道：“你之琴技，何必我来评判。”
明微从她们面前走过，将这些令媛蜜斯的神采支出眼底，很轻易发明她们分了三派。
明微漫不经心道：“大抵是吧。”
这曲子她识得。
出去时，恰好孙蔚返来。看到明微，她垂下头去。
明微低头施礼：“是，先生。”
明微有自知之明。她在乐理上天赋不算很高，只是长年累月的，技艺还过得去。
明微松了口气，不免好笑。
如许的边幅，如许的风韵，难怪这些令媛蜜斯，镇静成如许。
明微顿时道：“门生也是才入都城，先前一向居于东宁。”
嗯？有甚么不对吗？
宁先生神情更冷：“我二十出师，行遍四方，直到年前才入都城。”
宁先生没有放过她的意义，居高临下，垂目而视，必然要个答案。
曲名叫做绝弦，是师父最爱的一首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