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湘被他逗笑了，便问：“那四哥还吃不吃？”
先前伉俪二人大吵过，又是分家好一段时候，四夫人一时不知该说甚么，奉侍四老爷用完饭，两人就有点难堪。
明晟看着眼巴巴盯着本身的明湘，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四哥说了没事的，阿湘这下信了吧？”
“嗯。”明湘俄然上前一步，抱着明晟的手臂，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四哥吓坏我了，这几天，我好怕你们挨打。娘也是，担忧得睡不着……”
“与你母亲结婚后，很快有了你，爹就没想过事了。不管先前如何，我们已经各自嫁娶，又有叔嫂名分，还惦记旧事做甚么？只是爹爹脾气不好，待你母亲多有忽视，未曾顾念她的表情……”
明晟张了张嘴，眼睛一闭，终究把那话说出来了：“那天爹和娘吵架，我听到了……”
先沐浴再用饭，父子俩总算放心吃了一顿。
“多谢差大哥。”明晟作揖。
说到这里，四老爷垂下目光。
四老爷拍了拍他的头：“是爹的错，总觉得峻厉管束你们，就是对你们好，却忽视别的事情。我从不知你娘竟如此痛恨于我，细想想，这究竟实在在是我对不住她。只是这歉疚，没法弥补……”
时隔三天，重归人间，明晟仿佛隔世。
“放心，我不是犯人。”明晟柔声道，“蒋大人待我们很客气，留在衙门只是为了作证，现下案情已经理清，就将我们放返来了。你看，四哥好得很，一点都没受伤。就是衙门里饭食不好吃，这些天都没好好吃过一顿。”
不知想到甚么，他叹了口气，持续说：“只是厥后产生了那些事，为父惭愧不已。整整十年，日夜煎熬。是我对不住你三伯母，明知她受辱却袖手旁观。我是为了她，但不是只为她，晟儿，你明白吗？”
明湘点点头，揪着他的袖子问：“四哥可有受伤？传闻那些官差刑讯很短长……”
四老爷怔了怔。
他有很多话想问四老爷，但他们父子的相处形式并不靠近，一时问不出口。
父子俩回了家，先去见了明老夫人。
看明晟这番懊悔，倒叫四老爷格外自责：“是爹做得不好，叫你们都刻苦了。”
正房里的四老爷和四夫人，又是另一番景象。
“老爷！”
正要起家，却被四老爷拉停止：“你别忙，我只是……有些话要对你说。”
此时获得父亲剖心相待，贰心中一松，低低道：“爹是为了知己，为了道义。”
“嗯……”四夫人承诺一声，亲身去铺床。
她惊醒，便问：“老爷但是要喝水？”
“爹！”马车上，父子相对，明晟欲言又止。
欣喜不止明晟，四老爷听得此话，也是心中一松，悄悄道：“爹没有你说的这么高贵，只是不想余生再活在自责惭愧中。情爱之事不由己，我已经对不起你娘了，不想再对不起你们。爹平生脆弱无能，不能给你们建立好表率，但起码不能叫你们蒙羞……”
“四公子！”明家下人看到从衙门出来的明晟，仓猝迎上去。
四老爷轻叹一声，道：“那日是我不对。”顿了顿，又说，“这些年都是我不对。我总觉得，不像老六那样混闹，就是个好丈夫，却没想过，你需求更多的感情。今后我尽量改改脾气，再不那样对你了。”
明三夫人所遭受之事，明晟并不清楚内幕，只是他聪明灵敏，模糊猜到此中有内幕，不但仅被六叔调戏这么简朴。
“想问甚么就问吧，今后一定有机遇了。”四老爷的态度，与昔日有很大的辨别，不晓得是不是经此一事，想通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