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不知是谁来此祭拜，放了一小坛酒在神龛前。明三拿起来拔了塞子，低头嗅了嗅，笑道：“这酒倒是醇香。”
听到这里，多福已经明白了。
杨殊大惊，身影一掠，抢上前欲接住匕首。
“因为我不甘心啊！”明三柔声细语，仿佛与她交心普通，“上天给了我聪明才干，却不给我发挥的空间，而来由是那么好笑。这个王朝，太没劲了，不如换一个。”
杨殊低头一看，脸上赤色刹时褪得干清干净。
明微悄悄点头，表示他没哄人。
血光附体。
“……”
明三笑了：“你晓得得真很多啊！”
这时，她听得一声：“蜜斯……”
明三笑吟吟看着上来的人：“你们来的比我设想的早，我原觉得，等你们出来，妖邪已经放出来了。”
匕首方才划破皮肤，感染上些许血迹，明三手一松，握不住匕首，便要落地。
他扑倒在法阵上，毫厘之差，握住了。
多福没有答复。明三的模样，让她很惊骇。
多福鼓起勇气：“您……为甚么要这么做？”
“永嘉十八年四月甲寅，祈东王姜琨召明莘行刺巡按御史蒋文锋、皇城司提点杨殊，不克，明莘遂身故。”明三念出这段话，“杨公子是筹算让我以这类体例留名青史吗？”
“明三……”
明三见此，哈哈大笑起来：“少年人，方才还没学乖吗？我在这里说这么多话，你就没想过又是迟延时候？他们已经埋好邪器，该轮到我了！”
多福冲过来，挡在她面前。
“哈哈哈哈！”此次是明三大笑，“人算不如天年，老天到底没有孤负我太多。临死之前，能看到这一幕，也值了！”
血煞受灵符所激，蓄了这么久的力，终究破阵而出，化成血光，向明微投来。
话音一落，他手中匕首毫不踌躇划了下去。
明微指着他的腰：“你那边，是不是伤？”
就在这时，一道烟花冲天而起，然后是第二道，第三道。
两名侍卫趁着这个机遇冲上前来，将明三按住。
这哄孩子般的语气，对付极了。
“别动。”明三今后退了一步，正正站在法阵之上。不知何时，手上握了一柄匕首，正对着另一只手腕，“你们谨慎点，可别吓着我。万一我手一抖，放了血出来，内里的妖邪就破阵而出了。”
没错，在藏经阁的时候，他的腰被划了一刀。血迹渗入出来，恰好压在了法阵上。
“哈哈哈哈！”他大笑出声，“明三，没想到我能接住吧？这下你白搭工夫了！”
庚三招魂的时候，多福在场。她只是反应不敷快，又不是真的笨拙，听了这么多，如何也想到了。
“好丫头，”他盯着石阶处，却与多福说道，“难为你听老爷说这么久，这么多年，这些话向来没对人说过，现下说出口，倒是让我松快很多。就算到了地府之下，老爷也会记着你的。”
多福双手被捆着身后，跌坐在地上，惊惧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他也坐在地上，但是衣摆撩得很整齐，仍有一种风采翩翩的萧洒。
“说的很有事理。”明微心不在焉应了一声。
在杨殊倒地的一刹时，赤色幽光俄然转红，浓烈的凶煞之气劈面而来。
杨殊看向明微。
“因为你运气不好啊，”明微道，“那么刚巧，你放火被看到了，以是有人来找我们了。”
“是如许吗？”明三发笑，“那还真是，老天都不站在我这边。”
明三摇点头：“罢了，不与你们争闲气，到现在也没甚么意义。”
“既然你也感觉没意义，何必如许病笃挣扎呢？”杨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