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是你和张仲卓兄弟之间的私事，我无权过问。那袁绍矫诏的事不是私事，能够切磋一下吗？”
臧洪笑笑。“闻说吴侯追杀豫州世家，下邳、广陵很有受连累者，幸亏我臧家无甚资财，未受扳连。家父虽贫，犹能食粥。”
臧洪抬开端，淡淡地扫了郭嘉一眼。“我是否鸣不平，仿佛不敷为外人道。”
“府君这套甲胄很新，是从暗盘买的吗？”
臧洪沉吟半晌。“吴侯所言，天然合情公道，只是我是渤海太守，不是袁使君身边的掾吏，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过，我倒是传闻袁使君已经上书朝廷，吴侯无妨再耐烦等候几日，或许很快就能见分晓。”
臧洪悄悄地吁了一口气，微微欠身。“还请吴侯明示。”
“渤海太守，射阳臧洪，见过吴侯。”臧洪拱手见礼，声音宏亮如钟，不卑不亢。
臧洪很不测。孙策少年得志，却仍然如此谦恭有礼，不忘旧情，这可比很多世家后辈更循礼。严格来讲，臧旻当年论功只是公事，并没有对孙坚有甚么提携之处，并不算故吏。孙坚父子重义，他们对朱儁的态度已经证了然他们不是忘本的人，不需求再拉拢民气。
袁谭走到沮授劈面坐下，拿起一部书翻看起来。这是一部诗集，是张纮、杨修的唱和诗文，时候不算太久，诗是客岁十月间写的，本年三月间印行，现在已经传到冀州。主记陈琳是张纮的同郡，对这部诗集非常喜好，逢人便说，袁谭便命人找了一本来读。
“请吴侯恕罪，此非我能推断。”
袁谭苦笑一声。弘农杨家也是他担忧的题目之一。杨彪接管孙策的聘请，留在太湖著书，又调集杨家故吏前去太湖，就连冀州都有人收到了聘请。这对民气是一个不小的影响。
章武。
“细作天然是有的，只是不像祭酒如此见微识著。”
郭嘉微微一笑。“府君坐镇渤海，部下没有细作吗？”
想学都学不了啊。袁谭越想越揪心，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
孙策起家行礼。“久闻大名，本日得见，幸甚幸甚。臧公安好？”
孙策转头和郭嘉嘀咕了几句，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再等等。请臧府君为我转告袁谭，我想和他面谈。一年不见，非常驰念。如果能免起兵器，诚我之愿也。”
沮授展开了眼睛，打量着笑容满面的袁谭，渐渐坐直身材。“使君又为何事忧愁？”他看了一眼袁谭手中的诗集，笑道：“因为弘农杨家？”
“我必然转告。”
孙策脸上笑意更浓。“你说的故交是张仲卓吗？”
袁谭不太懂诗，他晓得这诗写得不错，但幸亏哪儿，他不是很清楚。他体贴的是另一点，孙策公开印书工艺以后，中原呈现了很多印书坊，也印行了大量的册本，既有儒家经传，也有诗赋，更多的是怪诞不经的传奇小说，家长里短的琐事，最风行的一部书是邯郸淳编的《笑林》，言语浅显，故事风趣，读之令人捧腹。传闻销量甚佳，有书坊预订了第二部，润笔十金。
这是人才外流的征象，袁谭为些很担忧。他也想在冀州开设印书坊，但冀州纸的质量没法满足印书工艺的要求，如果大量开设印书坊，势需求从孙策治下采办大量的纸，等因而替孙策赢利，连带着让曹昂也从中捞了一笔，冀州所得反而有限。
臧洪神采微变，却没有说话。
对袁谭来讲，十金不算多，但是对浅显人来讲，这却不是一个小数量，足供一家人一年温饱不足。有很多读书民气动得很，或是闭门造车，或是四出采风，筹算编一些近似的。冀州印书坊还没有如许的停业，大多数人都会把稿子卖到河南去，有的人干脆去那边游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