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图不紧不慢地将清单叠好,重新收回袖中。“主公,这不是曹家的钱。”

“公则,兖州之事,你有何观点?”不知甚么时候,袁绍站在郭图面前,还刀入鞘,有些微喘,但节制得很好,看起来很安静。

田丰莫名其妙。袁谭新败,兖州情势如此紧急,沮授如何会发起登山,并且是登泰山?泰山可在百里以外,并且盗贼纵横,安然是一个大题目。他看向沮授。沮授明白他的意义,却不好当着世人的面有任何表示,只好强笑着,不作回应。

郭图悄悄地站在一旁。他不消看都晓得,袁绍手里拿的恰是他所献的思召刀。此时现在,袁绍舞刀,并且用这口刀,他已经大抵猜到了袁绍的意义。刀者,到也。袁绍心中踌躇,需求有人帮他做出定夺。沮授、田丰都是可贵的智谋之士,但他们只是谋士,他倒是袁绍的思召刀。

远处,郭图微微侧头,目光透过人群,看下落在前面的田丰、沮授,嘴角掠过一丝不屑的笑意。回到城中,在府前上马,袁绍表示世人不必跟他出来,只是看了郭图一眼。世人连续散去,郭图慢腾腾的清算着,等其别人都走得差未几了,这才跟了出来。已经有人候着,将他引到后堂。

田丰接着说道:“主公入河北,本来就是效光武帝故事。光武帝为何能在河北立稳脚根?”

沮授眸子一转,如有所思。“主公想与河北豪杰联婚?”

郭图清咳一声,从袖子里抽出那份清单。“主公无妨先看看这个。”

袁绍愣了半晌,眼神微缩,比手中的思召刀还要锋利。

但两人一向没有再扳谈,各自想着心机。在偶尔掉队的时候,沮授会不自发地看袁绍的背影。袁绍的背很直,并且很厚,与宽宽的肩膀很相称,看不出一点朽迈的征象。如果说必然要挑出一点弊端,那就他的脖子有点前倾,仿佛没法接受头的重量。

“没错。主公年事已长,李氏在前,刘氏在后,就算他成心,只怕也没人情愿嫁给他。袁显思作为嫡宗子,本来是最合适的,但他一来结婚在前,二来不得主公欢心,以是没人提及,现在他败北被俘,能够解除在外了。我听人说,逢纪曾探听冀州哪家有合适的女子,仿佛是想为袁显奕婚配。但是谁都晓得,主公中意的嗣子并不是次子袁显奕,而是三子袁尚,以是这件事一拖再拖。眼下情势分歧,主公急于稳定情势,不得不消婚姻来维系民气。”

袁绍脱了大氅,只穿戴一身春衫,正在院中舞刀。身姿健旺,脱手凌厉,一点也看不出年近半百的模样,反倒多了几分中年人特有的沉稳和大气。

“兖州之事?”郭图皱了皱眉。“主公言重了吧,戋戋半个山阳罢了。”

沮授皱着眉,俄然轻笑一声:“主公,汉高祖当时面对项羽,能够也是这么想,但是数年后,垓下一战,项羽他杀,汉高祖即位为帝。”

袁绍扬扬眉,欲言又止。

袁绍转过身,背动手,看着远处的山峦。过了好一会儿,他悄悄地叹了一口气,回身走向系在一旁的坐骑。沮授还站在一旁入迷,袁绍见他没动静,咳嗽了一声。沮授一惊,回过神来,赶紧跟上。两人上了马,并肩向回走。偶然路窄,沮授落在前面,过了这一段,袁绍就会在前面等他跟上。

沮授不解,赶紧向田丰就教。田丰抚着髯毛。“若从年事论,援引高祖故事开解主公本来不错,但高祖本是恶棍出身,项羽倒是楚国贵族以后,与现在的情势相若吗?你这么说,除了提示主公年事以外,别无他用。”

沮授心有同感,跟着叹了一声。他和田丰一样,只是谋士,运营得再好,如果审配等气力派不支撑,袁绍也只能望洋兴叹。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