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假的,但愿是真的。
二人如云,如风。
“抱紧奴”
脸上还挂着泪痕的云汐柳眉倒竖:“如此人间惨事,你…你竟无动于衷。”
“我愿如乡间炎日下的蛮牛,横冲直撞。”
那细细的白菊,朝阳而开,顶端有些锋利,沿着瓷瓶的边沿摇摆着,水波泛动。
本来还沉浸在伤悲当中的云汐,气的胸膛起伏不定。
“公子莫非是铁石心肠么!”
“情愿。”韩佑耸了耸肩:“但是你得给我点好处费,十贯有没有,有的话我分开以后就帮你鼓吹。”
“公子,奴…”
说句诚恳话,这类故事他听的太多太多了,话术都差未几,上有高堂下有妹,mm上学学费贵,为养百口闯社会,一杯一杯喝到醉,mm我不是随便睡,只是家人太拖累,哥你如果心疼妹,不如充个会员费,这一套,韩佑听的太多了。
本是四层花船,跟着一阵轻风,摇摆着。
并非是他铁石心肠,乃至他还感觉本身与云汐有着某种类似之处。
荡在花河之上的船儿,微微动摇着,午后的艳阳是那么的炽热,试图穿透挂满花河水雾的窗间竹隙,晖映到这间从未示于外人的幽秘闺阁当中。
青丝缠绕在云汐的指尖,也绕在了韩佑的指尖之上。
云汐这一刻是想开了,见到韩佑也想通了,和赴死似的一指绣花床:“公子入榻吧。”
韩府现在不也一样挣扎在破家灭门的边沿吗,老爹每日为百姓做主,不知获咎了多少京中权贵,之前不过招惹几个朝臣或世家罢了,现在直接获咎天潢贵胄了,韩府了局可想而知,到了当时,谁会管韩府,被老爹给了公道的百姓们,还是哪个有知己的朝堂大员?
“额…我不晓得你真的是…”
绝美的胴体,似是各式不肯的颤抖着,近在面前,又似是欲拒还迎。
“方才,是真的。”云汐闭上了双眼:“从今今后,便是假的了,假故事,奴又为何与旁人说呢。”
天是炎热的,地是炎热的,地因天而炎热,天下清冷之处,唯有尽是水雾的花河之上了。
如果真的,但愿是假的。
“这一刻,我是爱你的。”
“如何青楼也有小仙女呢。”韩佑没好气的说道:“不让睡,还不给好处费,你看我像舔狗吗?”
本来还口口声声说归去用饭的韩佑,俄然有些不舍,不舍就这般拜别,一旦离了这间内室,再返来时,人间再无讲真故事的云汐了,只要一名花船之上的女校书了。
云汐紧紧咬着嘴唇,闭上双目,褪去了花船上最不值钱的物件。
“财帛奴是决然不会给你的,不过…”
繁复华丽的绸,泛动着,柔嫩而有薄弱。
罗裙堆在床榻之下,云汐扑在了韩佑的怀中,眼泪止不住的滴落着。
没人会管韩府,以是韩佑不会去讲“故事”,因为最轻易被磨平的是棱角,干的最快的则是眼泪。
两道青丝,两道结。
云停了,风亦是止了,韩佑翻身,如坠云端,狂跳的内心渐渐平复。
“公子,奴…痛,内心痛。”
刚提好裤子的韩佑呵呵一笑:“那对呗,你总不能让我硬着头皮出去再硬着裤裆出去吧。”
晶莹剔透的眼泪落在了韩佑的胸膛上,那冰冷之感,刹时被炎热蒸发的无影无踪,水可浇灭火焰,眼泪却不成,只会令火焰愈发畅旺。
他承认,云汐的“故事”挺有创新性的,乃至能够是真的,但是,这和他有甚么干系?
真真假假,跟着那块红玉摔得粉碎,已是没了任何意义。
两世为人的韩佑,经历过太多太多,曾攀上岑岭,也入过峡谷,可到了云汐床榻上,却没出处的严峻了起来。
韩佑叹了口气:“你的故事,是真的吧,就是你说你家中亲族遭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