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庸置疑,定北侯池修远,擅用人。
长福取出信笺里的东西,微微一嗅:“是离人殇。”北魏葬冢,大燕离人殇,天下那个不知。
先毒死绊脚石,再祸水东引,哼,奸人!
“嗯。”
而后,大理寺仵作验出离书辰时一刻暴毙,身中葬冢之毒,脖颈有剑伤,乃身后而至。
池修远一身戎装,只道:“保护我出城。”
常青点头,任燕惊鸿牵着她走。
“燕、燕惊鸿!”
本日,辰时一刻,天方亮不久,有几分冷意,灰蒙蒙的色彩。紫竹林中,有女子静候深处。
昨夜夜莺啼,辰时一刻,紫竹林见,是云渺收回的传令。
燕惊鸿不体贴,满眼专注,眼里只要常青:“冷不冷?结束了,我们归去,另有两个时候才授封大典,你先吃些东西。”
封妃大典次日,燕宫城下,重兵戍守。
哦,反间计啊!
“夫人,主子太崇拜你了。”
罗成耀挥手,一声令下,数百人攻进城门,此时,恰是半夜瓜代,城下保卫换岗之际。
昔日北魏的暗卫,已为大燕帝妃,与她的帝王比肩而立。常青,已不再是定北侯府的常青。
光影斑斓,女子双十年纪,穿戴女官的服饰,梅花绣边。
离书猛地后退,难以置信,双目欲裂:“你,你们――”
燕惊鸿未言,拢了拢常青的凤袍。
长福公公无语凝噎:“……”天子不吃紧死寺人呐,从速追上去,因为穿戴女子衣裙,行动非常倒霉索,有些风趣,小步小步地跑着,“夫人,主子气大胆问夫人一个题目吗?”
夫人脾气真好,长福瞧了一眼脾气不是那么好的燕惊鸿,小声地问:“夫人您是定北侯爷送来的细作吗?”
“八年了。”常青轻叹,“可惜了。”
离书目瞪口呆:“你竟做了叛军?”
此时,辰时已过。
燕惊鸿冷眼一扫,长福立马闭嘴,陛下的女人,哪能随便崇拜。
女子嗓音清凌,道了两个字:“是我。”
云渺走近,递脱手里的信笺:“明日封妃大典,巫疆涪陵公主,侯爷要她的命,信封里是奉茶女官的名单与毒药,谨慎行事,万不成出了岔子。”
常青缓缓抬手,金丝绣凰的袖摆下,剑光森然:“你回不去了。”
半夜将近,城下千米以外,俄然马蹄声响,随即屋檐肆落间数百黑影窜出,皆身着黑衣,蒙面示人,领首之人取上面巾,单膝施礼:“部属见过侯爷。”
常青不语,剑出刀鞘,突然,杀机凛冽,但是此时,素手纤长,握住了常青持剑的手腕,燕惊鸿道:“让我来。”他天然舍不得他的女人手染鲜血。
常青未答,反问道:“你是哪一年入的宫?”
长福叨教:“陛下,您看?”
冬眠暗
燕惊鸿接过她的青铜剑,慢条斯理地抬手,剑光一闪,只出一招,却致命。
二十五岁入朝为官,十七栽官拜相位,罗成耀此人,非论是策画,亦或是胆识,都绝非池鱼。
待到脚步声近了,女子回身,着了宫中女官的服饰,裙边绣以梅蕊。
以梅装点,乃六司中的司药房,这女子,恰是掌管司药房的离书。见来人,离书将声音压得很低,道:“云女人,我侯你多时了。”
隔得近了,离书方看清来人红色貂绒披风下大红的宫装,曳地的裙摆,绣以金凰。
“是。”
女子昂首:“离书领命。”
常青略微思忖:“池修远感觉是。”
女子回身,唤了一声:“云渺女人。”
一眼,惊心动魄。倾城绝色,九五之尊,乃大燕君主。
八年冬眠,毁于一旦,确切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