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以后,府中来宾便垂垂散了,顾景阳也要回宫去,谢华琅心中不舍,依依拉住他衣袖不肯放,虽不说话,可眼睛里的眷恋都要淌出来了。

“还是儿子好啊,女儿养大了,将来都是别人的,”谢偃不由有些伤怀:“我总感觉枝枝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女人,总跟小尾巴似的,跟着阿莹一道在花圃里踢毽子,一眨眼的工夫,便要嫁人了。”

卢氏原也就是随口嘲弄一句罢了,见女儿与她的郎君情真意切,欢畅都来不及呢。

“阿娘!”她密切的挽住了母亲手臂,撒娇道:“我可想你了,今晚我要跟你一起睡!”

谢偃心中有些烦恼,却不好说出口,有些讪讪的笑了笑,想另寻个话头,谢华琅却已经同顾景阳告别,往这边儿来了。

他叹口气,又一次感慨道:“还是儿子好啊,往里娶,不离窝。”

沈国公之女眷秋生的婀娜秀婉,也是非常出众的美人,正红衣裙映托,妆饰装点,更显几清楚艳,同谢粱站在一起,端是一双璧人。

谢华琅不知她本日是以多么表情帮着母亲筹划诸事,连想一想都觉有些不忍心。

“还是算了,”谢华琅怏怏道:“我都好久没回家了,又是二哥哥结婚如许的大事,现下随你回宫,又算是如何回事?”

谢华琅心中郁卒,道:“笑便笑吧,就算是叫他们笑,又能笑多久?当初哥哥和离另娶,那些人嘴上不说,内心边笑的可不在少数,现在不也好好的?”

这二人挽动手在府门前话别,谢偃便同卢氏伴随等待,悄悄听了半晌,真是牙都要酸倒大半,悄声同老婆讲:“我们家是龙潭虎穴吗?枝枝前十六年都好好的过来了,大婚之前这几个月便熬不过来?”

“我就是感觉,阿莹姐姐也太委曲了些……”

沈眷秋掩口而笑,谢华琅则道:“伉俪一体,我天然是站在你们俩那边了。”

卢氏淡淡道:“是啊,摆布那些难过,都叫养女儿的人家受了。”

先前未结婚时,她们便见过的,相互熟悉,倒不必再说些客气话,只含笑道:“哥哥要待眷秋姐姐好些,如若不然,我但是不依的。”

谢华琅心中暖热,转念一想,却更难过了,拉住她手,相依坐在一起,心疼道:“阿莹姐姐却瘦了。”

卢氏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道:“不是你同陛下依依话别,满心不舍的时候了?”

“我们女人家说话,阿爹你不要掺杂嘛。”卢氏还没开口,谢华琅就给回绝了。

谢华琅脑海中还能回想起长兄迎娶先嫂嫂时谢家的喧腾热烈,谢家是高门,隋家也不减色多少,郎才女貌,珠联璧合,连先帝都凑了个彩头儿,着意犒赏。

“也好,”她含笑道:“你在宫中住的久了,我也不好去见你,早就攒了好些话想说,一起睡也好。”

谢华琅不说话了,寂静很久,点头道:“我信。”

谢华琅面色一喜,不好出去瞧, 却还是站起家来,到窗边去, 静听外边的动静, 欣然道:“仿佛是呢, 呀, 我闻声崔家郎君的声音了――他是二哥哥的老友, 本日同二哥哥一道迎亲去了。”

“好, 让让让,”顾景阳抚了抚她脸颊, 垂怜道:“我几时欺负过你?快别委曲了。”

谢华琅脸一热,摇摇她手臂,不美意义道:“阿娘,你别笑话我嘛。”

这句话说的, 可不是一句无耻便能概括的, 谢华琅自问脸皮不厚,却也臊的不可, 推他一下, 害羞嗔道:“我不跟你说了。”

顾景阳不爱热烈,能特地来走一趟,也是为了自家的小女人,叫他到堂上去落座,便有些能人所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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