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遵循我书画中的提示,查来查去也就那么几个小官,他不负期许从中查到宋润头上,获得了那半份账册,只要用心致致对于户部尚书李大人,又怎会被我坑着?

我虽摆了天子一道,但也恰是把最好的台阶摆在他面前。

只是,莫非他敢说,不是正中下怀?

我坐在暖炕上,漫不经心肠研讨一盘棋。直到指尖冻得发僵,外头传来一声“皇上驾到”,我这才施然收回击,缩入棉手捂子中。

我眨眨眼:“臣妾不晓得啊。”

我思疑我听错了,他又慎重地将话说了一遍:“佟将军为大祁立下汗马功绩,为国之栋梁,乃朕之忠臣良将。劳烦皇后提早与佟相说一声,就说佟将军大喜之日,朕会亲临佟府,为这对新人道一声庆祝。”

我愁闷得不可,前半局明显下得挺好的,后半局俄然就云里雾里,莫名其妙境地步得胜,最后全部布局乱了套,还是输给了他。

佑嘉天子双眼盯着棋盘,忽而提及:“本日早朝过后,朕请来朝中几位大臣于御书房商讨关于户部尚书李国泽贪污纳贿的账册一事。”他像在自言自语,语气平平:“朕知悉此事,还要多得皇后为朕供应的几名官员名册中调查获得,想必皇后对此事理应有几分兴趣,故而朕特来见你。”

“……”

“臣妾是以此邀功,皇上看不出来么?”我满脸无辜。

我反问:“哦?莫非他并不是皇上您心目中调查此事的最好人选?”

“皇后身为佟将军的远亲胞妹,确切应当参加庆祝才是。”

我垂眸假装思考棋局,手心捏着盗汗。实在我并没有大要说的那么轻巧,也并非是那么的胸有成竹。我日日等着他来发兵问罪,暗中做好最坏的筹算。乃至在此时现在,我只怕他怒掀棋盘,冷脸相对。

我微微莞尔:“然后呢?”

佑嘉天子看着棋盘,不知是因我这落棋的位置还是我回他的话,眉心倏而一颤。我见他伸手拿棋子,还觉得他想到了下一步的对策,孰料他也只是将棋子捏在心中,并不行动。

佑嘉天子点头:“二十五那天,朕与皇后同去。”

“不。”佑嘉天子一瞬不瞬地谛视着我:“在此之前,朕确切筹算将此事交给他办。”

我低垂的眉心几不成察地一动,并未说话。

他浑身带着水气,宫人赶快服侍他解下貂皮大氅,拿来棉手捂子给他捂手,再递上热茶。我欲施礼,他伸手一拦,我这才邀他坐上暖炕。

二哥迫不得己,必然会主动提及担起调查之事。想必天子看到二哥亮脱手中的另一半账册,也将明白本身是着了皇后我的道了吧。

论算战略划,我还不及他非常之一,他又那里会输。

入冬了,京中温度骤降,本日竟淅淅沥沥下起细雨。

正因为有我的参与,他才会疑苦衷有蹊跷,用心拿这事当众摸索二哥。恐怕在他眼里,二哥恰是与户部尚书贪污一案有关,指不定还是暗中勾搭的同谋分子。可二哥倒是在此事中门儿从没这么清过的无辜之辈,他手持另一半帐册,若不主动请缨担下这个担子,等哪一天查到他头上来,可就百口莫辩,跳进黄河水洗也不清了。

我笑眯眯道:“臣妾那里要甚么?臣妾想为皇上解忧,不是您说有甚么事多跟您说说吗?臣妾这不是正在跟您筹议吗?”

未几时,那日红枫林未完的棋局分毫不差地摆于面前。我记得最后是轮到我下,因而我执起白子,托腮思忖起下一步来。

他嘴上说是输了,眼底倒是一派云淡风轻的安静,只怕已经猜得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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