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的风砭骨的寒,云裳拢了拢身上的氅衣,在青蒿和画儿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车上倒是铺了厚厚的棉絮,最上面放了一张皋比。马车中亦是放了两个小小的火盆子,倒也算不得冷。
因着云裳特地叮咛了浅酌尽快,且那村庄离锦城算不得太远的原因,第三日那人便被暗卫送到了锦城,临时安设在了华国公府上。
提早一晚,浅酌便将动静流露给了云裳。云裳不知会从那男人丁中获得甚么模样的线索,便也没有同洛轻言说。
洛轻言咽下喉头的苦涩,扯起嘴角笑了起来,望着云裳的眼中带着几分戏谑,“那,请皇后娘娘给我活蹦乱跳一个,让我瞧瞧看。”
云裳点了点头,带着浅酌一同入了内院。入了内院,华国公眼中才带着几分猎奇地望了过来:“你今儿个一早命人放到我们府上的那人是甚么人啊?我还觉得是甚么特工,但是摸索了一下,没有武功啊,且看着也不过是个布衣百姓的模样。”
刘文安应了声,便出了内殿,洛轻言才转头望向云裳,“果然只是去看望看望国公夫人和华国公?”
云裳笑了笑,却没有直接开口问,神采仍旧暖和,“我听闻刘大叔在祈水村内里又找了个老婆,现在有三个孩子?”
大夏季的,云裳忍不住有些想要流汗,华国公去摸索武功,只怕那人伤得也不轻,如许一来,她如果再去问甚么,只怕那人的防备心也会重很多了。
即便是装潢再好的马车,路程当中亦是无趣的,幸而云裳此前叫浅酌拿了两本书出来,便取了一本来看着。浅酌就着马车上的火盆给云裳煮了一壶茶,给云裳倒了一杯。
云裳闻言便笑了起来:“陛下这话说得倒是轻巧,国公夫人倒是无碍,只是华国公毕竟是外男,这后宫倒是不能等闲进的。华国公现在闲在家中,只怕也无趣得紧。臣妾想着,摆布臣妾现在事情也少,不如明儿个出宫去国公府一趟?”
云裳一一应了,却见洛轻言仍旧眉头紧蹙着,半晌才道:“总还是觉着有些不放心呢,你不在我的目光所及的处所,却老是会提示吊胆的。”
“你如果相见,便召他们入宫便是了。”洛轻言正在看书,听云裳这般说,便随口应道。
洛轻言想了想,才点了点头道:“行吧,你如果要出宫,多命一些人跟着。刘文安,你去安排一下吧。”
国公夫人闻言,便挥了挥手让其别人都退了下去,才道:“你现在已经是皇后了,该有的礼数还是该当有的。”
世人起了身,浅酌才扶着云裳下了马车。国公夫人站在华国公身边,朝着云裳笑了笑道:“娘娘府中请。”
国公夫人带着云裳到的,倒是国公夫人本身住的院子中,穿过了大堂,前面另有一处小院子,院子四周有低矮的房间,大略是下人和厨房那些。
“如答应让裳儿有些受不住。”云裳笑了笑,让画儿去将跟着一同来的步队在府中安设了下来。云裳才转过身看了华国公和国公夫人一眼,国公夫人便站起了身来,“娘娘,不如到后院一叙?”
洛轻言睨了云裳一眼,冷哼了一声:“便是面对千军万马,我也未曾这般严峻过。”说完,又微微顿了一顿,洛轻言才轻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几分愁绪,“裳儿,你不晓得,每一次没有庇护好你,我都很恨本身。”
云裳便又笑了起来:“刘大叔曲解了,我如何会对他们如何样呢?对了,刘大叔只怕还不晓得我是谁吧?”
那大叔便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想要做甚么,想要问甚么便直说便是,不消搞这些花腔,我甚么都不晓得。”